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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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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莘莘想答应付嘉森的话,是因为自己很想去,想到那一段甜蜜又苦涩的日子,她又很不想去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觉得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即便是心爱人喜欢,但是那种为了别人低到尘埃里面的去的爱情,不断为别人付出,终归是痛苦的。

    付嘉森现在,不是不喜欢也逼着自己喜欢的么,这样的感受会好?

    就算付嘉森思想和她当年一样的‘伟大’,却也不是她现在的想法了悦。

    “想好了没有?”付嘉森见她思忖良久,终于,忍不住地轻声问道。

    “当然想好了,不去,不去……”最后顾莘莘越是回答反而越加的烦躁了。

    一头钻进了卧室里面,卧室门随手一甩,站在外面的男人,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紧锁。

    他以为她会爽快地答应,是的,这不过是他以为而已,当初顾莘莘的性格就是只要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之前两个人生不生气,先和他去,玩好吃好之后,那种冷战再继续搀。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那么多年,她也不过是生过他一次气罢了,而他却慌掉一个世界。

    当年,呵……又是当年,这个词,在他的世界里面,会勾起那么多的不好回忆,而她却是他灰暗十八岁时光里面的唯一暖色。

    “付嘉森,你后面多了一只跟屁虫啊,怎么天天粘着你。”高中部的人问。

    顾莘莘被问得不好意思,抓着他的衣襟,往他的身后缩。

    “嘉森哥哥,我……我等你下课再来找你。”她小小声声躲在他的身后说道。

    付嘉森转过头来,淡声说道:“不用了,你今天自己早点回去吧,不要打车,坐5路公交,能直达小区门口。”

    顾莘莘一脸失望的态度,她知道付嘉森一向对她的态度冷漠,以为是被人今儿个这么一说,心情不好,低着头:“哦。”

    这个字却像是在钻她的心,疼,也会流血,别人看不见,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付嘉森又叫住她,顾莘莘总是这样,长久的冷漠,对于她来说任何一点付嘉森的主动关怀,和丝毫的温情,都是沙漠里的绿洲,非但没有令她麻木,反而让她觉得倍加珍惜。

    “我申请了走读,所以,这两天只有晚自习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处理,你自己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这是付嘉森给她的解释。

    也是顾莘莘喜欢上付嘉森不久以来,第一句被他关心的话,那一年,顾莘莘十三岁,付嘉森十八。

    相差五岁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付嘉森在读高中,而她只能在初中部眺望,却什么都看不到。

    就算她能够追上来,读高中,付嘉森也该毕业了,有的时候让顾莘莘真的觉得那一句话说的没有错: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很不同省市,日日与君好。

    好长一段时间,这话,让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最开始,顾莘莘真以为,付嘉森是为了走读的事情,留在学校很晚。

    后来,她才知道,并不是。

    一周过去,付嘉森仍旧不让她等他,顾莘莘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一定会被付嘉森、付嘉森、付嘉森……给弄疯掉。

    所以,还是在高中部等付嘉森下课。

    付嘉森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上次戏谑她的人,付嘉森的同学,他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扯了一把她的头发,然后对她说:“跟屁虫,等嘉森?他不在哦,已经回家了。”

    什么,回家?不可能啊,付嘉森下课也就这个时间断,如果是因为家里面的事情不上晚自习,开始走读,也该和这些人一起下课的。

    “你是不是逗我呢?”顾莘莘问他。

    学长就算是逗人还要一本正经,他凑过一张好看的脸来:“是啊,我就是在逗你玩呢,他说你是小师妹,嗯……”

    接着,这个学长上下打量她,说:“要是多生几年多好,一定是个漂亮的女生,到高中部来,抢手货,太小了,让人没有兴趣。”

    这话,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总之,顾莘莘听了很不舒服,这不就是拐着弯说她小屁孩么。

    会让人没有兴趣吗?大概吧,顾莘莘想,所以,付嘉森也会和这个学长一样的想法吧。

    那高中部呢,他们高中部的男生都喜欢高中部的女生吗?付嘉森,会不会也随波逐流?

    顾莘莘才不会和这个人继续闲聊下去,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个学长再次叫住:“等等,这么快走做什么?想不想知道嘉森在哪里啊?”

    顾莘莘这才停下脚步,她当然想知道,虽然她看着学长卖关子欠扁的脸,真的很想甩一只鞋子上去,但是还是忍住了。

    “他在哪?”顾莘莘问。

    “先叫我俊生哥。”

    对方的话一出,顾莘莘就无语了,学长是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占便宜吗?

    君生?她不知道咋了,一下子,脑子又想到那句话,于是说:“你就是那个君生我未生的君生?”

    对方靠在那里,大声笑了起来,学校路灯光柔柔地洒在他的脸上,样子竟然,让她觉得还挺帅。

    “不是,我是俊生,我爸妈说我是俊朗的奶油小生。”这个学长的脸皮有些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厚脸皮,逗得顾莘莘也捂住自己的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顾莘莘觉得身后一阵冷风刮来,是付嘉森的声音,她转过头去,脸上还有因为方才的笑没有消退下去的红晕。

    “我在等你啊。”顾莘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道。

    付嘉森单肩背着书包,瞥了一眼俊生,转身离开,顾莘莘觉得付嘉森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呢,是不是自己惹他不高兴?

    再看看身边的君生,早就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付嘉森没有感觉到身后的人跟上来,微微侧了一点脸庞,然后对她说:“人都走了,还不给我过来。”

    坐在公交上,车子已经过了一半的站台,付嘉森都不曾和她说一句话。

    她觉着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以主动出击,最后想了一个最正常的:“其实离小区也不是很远,我们抄小路走回去就可以了,不用坐公交的。”

    实际上啊,顾莘莘更喜欢走路,只要二十几分钟,而这二十多分钟,付嘉森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如果是走在付嘉森的前面,能够感觉到有人在后面保护自己,如果是走在付嘉森的后面,路灯光一照过来,她就可以踩着付嘉森的影子,她不害怕,因为不是一个人。

    付嘉森听见她说话,这才转过头来,抬起手,指着手表上的时间:“看看,都几点钟了,走回去多晚?”

    晚上十点整,他们下晚自习的时候是九点半,顾莘莘没有吭声,心想,确实挺晚的。

    “你究竟有没有一点时间概念?”付嘉森冷声问。

    顾莘莘觉得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冷漠的,也许这一句话,换做另外一个人说,再换一种说法,就会是不一样的感觉了。

    “我只是想等你罢了。”她委屈地低着头。

    付嘉森依旧是冷脸的态度:“我不需要你等,我几天前就说过,我有事情,不能陪你一起回家。”

    “你不是办走读吗,这么多天也应该办好了,我妈妈交代过你,让你送我回家的。”顾莘莘觉得自己初来乍到,似乎拿自己的母亲来压他,不太好,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了。

    这句话比较奏效,付嘉森的脸色柔和下来,他说:“我要替别人补课。”

    “补课?”顾莘莘不曾听说过他要替别人补课来着,“为什么,你的学习现在时间不是安排得很紧凑吗,还有时间给人补课?”

    付嘉森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事情,你的关心是不是过头了?”

    顾莘莘的头在他的这句话之后,埋得很深:“不好意思,是我越矩了。”

    那天过后,两个人近乎一个礼拜没有说话,只要她不主动说话,付嘉森没有特殊的事情不会主动对她开口。

    顾莘莘过得万分煎熬,也是那一次,她才意识到,这个男生已经走进自己的心里了,而他的心里面她分毫的位置都不曾有过。

    偶然的机会,顾莘莘知道,原来付嘉森是给自己同班同学穆岚补课,那是一个艺术生,家里又有钱,就是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作为特长生分在了付嘉森的班上。

    顾莘莘看着付嘉森和穆岚两个人闲暇的时候,坐在操场上,虽然两个人手上拿着的都是书。

    可事高中部每个人都在传,付嘉森和穆岚两个人早恋了,顾莘莘听着直跺脚,看着那两个人几乎自己都要眼珠子爆出老。

    偏偏,她没有任何的立场跑过去拉走付嘉森,她不是付嘉森的任何人,所以,用什么身份呢?

    操场的那一次,付嘉森也看见了她,只不过是淡淡地一瞥,操场上很多男生打篮球,顾莘莘看着几乎忘我的两个人,看上去认真,实际上作为女生,怎么会看不出穆岚看付嘉森的眼神呢。

    “这么吵的氛围,亏你们两个人还能看得进书,装模作样。”顾莘莘嘟囔,其实,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倘若付嘉森愿意给她补习,别说操场了,人山人海的地方她都愿意,谁不想告诉所有人,别人都仰慕的男生,在自己的身边,更何况,那是她喜欢的男生。

    顾莘莘发誓,再也不找他了,加上,这一年,许志安从乡下来到了洪城,住在了他的大哥家,许志安的大哥是一夜暴富的大老板,生活条件好了,自然要带着弟弟一起装逼一起飞。

    顾莘莘觉得自己的世界有没有了安宁的日子,许志安在乡下的时候最会折腾她,要是她的生活有一刻安宁,那还要感谢许志安大发慈悲。

    “大头。”许志安读高一,刚转学过来,就瞧见她在操场,那一声大头,真的不是一般响亮,在操场上玩球的人,倒是专心,反倒是那两个认认真真看书的人,往她这边看过来。

    顾莘莘脸刷地红了起来,那叫一个丢人,大头,这个小名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你叫我名字会缺胳膊少腿吗?”顾莘莘低声吼了一句,带着责备的意味。

    许志安一脸的茫然,以前的顾莘莘就算跟在后头,大头叫个不停,也没有见着她生气,难道一年不见,莘莘和他生疏了?

    许志安立马跟上去哄她:“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好不好,你不在云山,去年,我初三的时候,班主任把办公地点换在了教室后面,有一节化学课,化学老师给我们复习问我们‘钠是什么?’,大家都默不作声,化学老师又很大声地问;钠!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从后面默默地唱出声音来,‘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你知道么……”

    许志安看着依旧一点笑容都没有的顾莘莘,看样子不好笑啊,到了最后结尾的几个字,没有了丁点的底气:“化学老师的脸都绿了。”

    “要不,我再换一个?”顾莘莘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面走,许志安在后面追。

    “上物理课的时候,班上有两个人是在是太吵,物理老师就直接冲到那两个人的面前,在全班人的瞩目下,大喊了一声‘放肆’!然后全班就笑开了,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许志安问,但是顾莘莘压根就没有理会,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倒是完成的很好。

    “物理老师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句‘我和你们说,我脑子动过手术,你们再气我,我炸你们一脸血。”说着说着,许志安自己给笑了起来,最后笑疼了肚子,一边捂着,另一边,一直手直接勾住她的肩膀。

    顾莘莘觉得这是学校,不是以前两个人玩耍的地方,而且那个时候的孩子,纯啊,拉个小手,勾个小肩,都像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似的。

    她一直耸动着肩膀,嘴上说:“土鳖你给我放开。”

    许志安还来不及说半句话,就被人从后面猝不及防地推开了。

    顾莘莘还不知道哪里来的事情,转身一看,竟然是付嘉森,他不是在和穆岚不羡鸳鸯不羡仙地卿卿我我脑袋靠在一起看书么,跑过来推许志安做什么。

    许志安对于她来说,是最最最好的朋友了,就像许志安说过的一句话:“大头,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别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去帮你欺负他。”

    顾莘莘看着跟在付嘉森身后的穆岚,就拦在了许志安的身前,侧蹙着眉头对付嘉森说:“你干什么?”

    付嘉森对她的反应很是意外,当然她也不知道付嘉森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大头,他是谁?”别看许志安是高一,他大哥有钱,买营养品就像是不用钱一样,吃多了,许志安的个子歘歘歘地往上长,这个时候比高三的付嘉森,最多矮了五厘米。

    付嘉森还没有等顾莘莘开口,问了一句:“他认识你?”

    顾莘莘点点头,难道,许志安看上去不像是认识她的人吗?顾莘莘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住在我奶奶屋后。”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故意搭讪的,付嘉森眸色刚光亮起来,这个时候许志安加了一句:“我们穿开裆裤就认识了,大头她总是穿着开裆裤,在前面一扭一扭,我呢就在后面当护花使者,对了,她不是玫瑰,牵牛花而已,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顾莘莘觉得许志安今天出门一定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

    她瞪了一眼许志安的功夫,付嘉森已经扭头离开,穆岚也跟了上去。两个人的背影都那么的般配,顾莘莘的眼神黯然,站在她身边的许志安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然后悄悄地问她:“大头,你不要跟我说,你丫的十三岁就情窦初开了。”

    顾莘莘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许志安一下子窜到她的面前,然后一直问:“说,是不是情窦初开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暗恋谁了,靠,你才十三岁啊。”

    顾莘莘不服气,十三岁怎么了,青春期喜欢暗恋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比起他几岁就跟在她后面,看着穿开裆裤的她一扭一扭,正常多了好不好。

    “你喜欢刚刚那个男生,人家身边的明显是女朋友,有‘家室’的男生,你可不能去插一脚啊,会成炮灰的,也不道德。”许志安苦口婆心地说,生怕她不懂这些道理。

    顾莘莘听着许志安的话,心里难受极了,连刚来的许志安都看出来,这两个人有感情上的猫腻,是不是真的像高中部的人说的一样,付嘉森和穆岚早恋呢?

    “大头……”许志安刚叫了顾莘莘一个小名,还没来得及问下文,顾莘莘就掐了他一把。

    警告道:“你要是下次,再叫一句大头,我和你绝交。”

    许志安才不信,也不怕这警告,还跟在后面追着说:“大头,你真的要和我绝交吗,大头,不是吧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说绝交就绝交,大头,一年不见你好像变白了脑袋变小了……”

    顾莘莘真心有弄死许志安的冲动啊,她说掐就掐,谁知道两个人都快走出操场了,操场以外的圈子都是水泥地,两个人齐齐倒了下去,方向是顾莘莘那边,要是倒在地上,就是许志安压着顾莘莘。

    许志安眼疾手快,眼睛里面全是慌张的情绪,想要挽救已经为时已晚,虽然他的两只手尽量压在顾莘莘的后面,可是,顾莘莘还是受伤了。

    脑袋磕伤,后脑勺留了血。

    许志安感觉自己的手上带着湿漉漉的触感,觉着不对劲,从她的脑袋后面抽出手一看,鲜血淋漓。

    顾莘莘整个人都被磕得脑子嗡声,一片空白,她没有疼哭,因为感觉都麻木,倒是许志安,那么坚强的一个男人,竟然看着自己的手,又无措地看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视线模糊了,眼前似乎是付嘉森的脸,朦朦胧胧,可是,她的视线里面,还有穆岚的脸,为什么,两个人要一起进入她的视线之中呢?

    等顾莘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工作忙得不可开交的父亲,以及休假在家的母亲,两只手都被人紧紧地握着,她看了看母亲看了看父亲,再看病床尾,站在那里抱歉的许志安,还有来探望她的周梦琪,唯独没有付嘉森的身影。

    她失望,极度的失望,大概昏迷之前,她看见付嘉森,都是自己眼花。

    顾莘莘闭上了眼睛,很多人关心她,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可是却不是自己最希望的那一个,也许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可是人就是这样,会因为一个人而万分地失望,平静的心也会扰乱一池春水。

    但是顾莘莘不知道的是,付嘉森就躺在她隔壁的病房里面,付嘉森因为焦急,抱着她就往医务室里跑,最后自己重心不稳,往前栽倒,为了不让她受伤,单膝跪在地上,稳住了自己,却伤了膝盖。

    有些人,爱不是挂在嘴边,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关键,是对方有没有领悟的能力,就像发现美的眼睛一样。

    ……

    付嘉森坐在客厅里,将手机关机,躺在沙发上,却难以入睡,他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手机,贴了荧光的手机膜,关了客厅的灯还会发出光亮。

    付嘉森拿了过来,是顾莘莘的手机,她忘了拿进卧室,她的手机密码千年如一日,不会更改。

    而他很容易就破解了,手机的壁纸还是用她最喜欢的女明显宋慧乔,还记得当年她坐在车上看蓝色生死恋,哭得稀里哗啦,车上的人都误会是他欺负了她。

    他挺尴尬地,后来顾莘莘自己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她曾告诉他,最喜欢蓝色生死恋里面的一句话:“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是啊,爱一个人没有理由,说不上为什么一定要爱她,哪怕,她在别人看来,没有太多的优点,却是他头顶最耀眼的星星。

    他随意翻了翻,反正她也看了他的手机,这样的话,她看见了,就当做是抵消了。

    顾莘莘的手机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没和男人的暧昧,连和许志安的联系似乎都很少,不过,联系不一定要是手机,见面也一样不是么。

    倒是她的相册里面,有很多和许志安合影的照片,许志安穿着军装,就连付嘉森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就是,许志安穿着军装还挺人模人样的。

    有靠在许志安身上的照片,还有和许志安坐在沙滩上的照片……付嘉森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什么地点拍的,但是他没有多想,因为看到后面的时候,付嘉森在上面看到了周梦琪的照片。

    他们是三个人在一起,并不是许志安和顾莘莘两个人,所以,他没有必要多想。

    付嘉森将手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看到了顾莘莘和许志安的照片,他反而睡得更加熟了。

    第二天一早,顾莘莘从房间里面出来,这个马大哈,压根就习惯性忘记家里面有人,她一头凌乱地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一边挠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厨房里面传来响声,付嘉森端着早餐从厨房里面出来,顾莘莘这才反应过来,付嘉森还在她家呢。

    顾莘莘第一反应就是环住自己的前面,要知道,女人么,不要束缚要舒服,在自己家里,又是一个人,穿着宽松的睡裙,上面没有穿内内。

    她的动作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付嘉森看着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接着,将手里面的盘子往桌上一放。

    “吃早餐。”付嘉森对她说。

    顾莘莘站在那里不肯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等你。”他回答道。

    “等我干什么?”顾莘莘再次问。

    付嘉森说了三个字:“看电影。”

    什么看电影,什么时候她答应和他一起看电影了?

    “我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了么,不去。”顾莘莘往洗手间里面躲。

    “可我没有说不去。”付嘉森说这话的时候理直气壮的。

    顾莘莘就纳闷了,她不说不去,怎么付嘉森这么霸道,他想去就成呢?

    “快点整理一下,还有两个多小时,就上映了,电影院离这里有点远,开车也要二十多分钟,你磨蹭一下,加上吃早餐,就要一个小时了。”付嘉森算了算时间。

    顾莘莘吐了吐舌头,付嘉森太了解她,她就是那样的人,磨磨蹭蹭拖时间。

    “我说了不去。”顾莘莘拒绝,坚决坚持昨晚的立场。

    付嘉森点头,扬了扬手里的电影票:“真的不去吗,你另外喜欢的那个女明星布丽拉尔森演的《房间》,上次,我记得,你说很想看。”

    顾莘莘洗漱完了,从里面出来,看着他的动作,往他手上的票看了一眼,不相信,这电影还没有在内地上映。

    “你诓我吧,我记得这电影还没有上映呢。”顾莘莘说。

    付嘉森肯定的眼神,顾莘莘忘了,这个男人各种人脉都很广,想要放映一个电影也不是什么难事。

    “去不去?”付嘉森的话,就是在诱惑她。

    顾莘莘扬起自己的下巴:“勉强去一次。”

    她坐在付嘉森的车里,忍了很久,这才问:“为什么穆岚叫你去看电影你不去,偏偏和我去呢。”

    “这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已经问了。”付嘉森说。

    顾莘莘的话被他堵了回去,可是昨晚她问,他也没有回答她啊。

    她以为付嘉森不会回答她,但是没有想到,付嘉森过了一会儿对她说:“因为她并不是我想陪着一起看电影的人。”

    那么,付嘉森的意思就是,她是他愿意陪着的那一个女人?

    这样的话,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做梦大概都想男人这么对自己说吧,可是顾莘莘听了之后沉默了。

    “昨晚,睡得好吗?”顾莘莘问道。

    付嘉森点头:“还不错。”

    接着,又皱了皱眉头,继续道:“就是腿蜷着有些累。”

    “早知道就让你睡床上了。”顾莘莘抱歉地说,毕竟来者是客,好的还是要让给客人才对。

    付嘉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哦,不怕我在你的床上折腾,我要是折腾起来是很厉害的,你的床一定会倒。”

    “我才不信。”顾莘莘昨晚会那么说,是开玩笑。

    付嘉森笑意更浓:“不信的话,以后可以试试。”

    “怎么试?”顾莘莘想总不能拿自己的床给付嘉森直接弄坏吧。

    付嘉森却顿了一下,说:“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怎么意会呢,顾莘莘疑惑。

    ……

    下午两点十分,咖啡厅。

    许志安一直以来,内心都有个愿望。

    那便是护心爱之人,安好无忧,一世长安。

    别说女生有那个王子般的幻想,男生也有,而顾莘莘便是,她虽不倾国,不倾城,可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打小他就爱那个女人。

    是真想顾她一辈子的那种,放在掌心,细心呵护。

    之前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百般的对她好,用行动证明,慢慢的走进她的心,那是可以的。

    可是却忽略了她能爱上别人的那个变故,她心上住进了付嘉严,一住就是好多年。

    在付嘉严没有踪迹的那些年里,许志安一直都在努力,明里暗里的朝着她表明着自己心迹。

    可所得到的结果,她却从来都把他当成邻家大哥哥一样来看待,而且,她心中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付嘉严。

    有人说,有些人一旦爱上,那便深入骨髓,不可剔除。

    如同他爱着她,那是一样的道理,可是付嘉严却从来都不是她的良人,如若真爱,一别六年,世界荒芜?

    不管是有多大的隐情,可到底是不把莘莘给放在第一位,如若是他的话,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会不顾一切的代价,告诉莘莘他为何会离开,不必让她心伤多年,至少,他有个理由,她有个期望。

    可是啊,世人的想法终究有所不同,你所以为的,并不是别人所想的。

    而当后来,许志安终于明白当初隐情之时,他方才知晓,原来他的爱,并未有付嘉严爱的那般的深沉,那般的艰难,可是,他不会因此退出付嘉森和顾莘莘之间,付嘉森当初没有珍惜顾莘莘的感情,就算再艰难,也是辜负了莘莘,他不想让莘莘回到付嘉森的身边,继续痛苦。

    相亲对于许志安来说,只是一场形式,而他也不过是走走排场罢了,无关他心中悸动。

    更何况,此次相亲,他是故意选在付嘉严和顾莘莘所出现的地方,他们竟然一起看电影,想到这里,许志安怒火中烧,现在,不为别的,只为她能注意……

    他曾经想这么做有用吗,这么做,是不是很幼稚?有时候的一些想法,一些选择,他,却偏偏不受控制。

    “许先生,想喝点什么吗?”一声清丽婉转的女音却是顺进了许志安的耳膜,却也是瞬间把许志安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哎,相亲相亲,小魔头都走了回家汇报他相亲惨败的消息,他还走个过场。

    他和女子已经在这咖啡厅,久坐了一会,只是最开始的交谈,最后,的确是他闪了神色。

    “你呢?赵小姐想喝点什么?”许志安笑笑,笑容在唇角上荡漾而来,却是缓和了他的几分尴尬。

    许志安从来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和人交谈,他都是专注于眼前之事,从不设想其他。

    而两次相亲,许志安都闪了神色,而上一次……也是因为撞见了顾莘莘和付嘉严在一起。

    他们男才女貌,低头浅笑,尤其是顾莘莘,那笑容之中,却是洋溢着幸福的色彩,而眼睛里面,却如同星光般璀璨。

    那是出自于真心的笑,而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流露出过这般的笑容,许志安嫉妒,嫉妒的要命。

    他在想,为何站在顾莘莘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他呢?

    是啊,为什么呢?

    男人嫉妒起来,哪里还管那么多的为什么。

    所以,他让人帮了第二次相亲,哪怕是上次的相亲毁掉了,这一次,还是有人愿意和他出面交谈。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许志安这个钻石级单身汉,又带着军人的阳刚,的确是炙手可热。

    “我都好,关键要看许先生的口味,许先生,不知今天晚上,可否请许先生小帮我一个忙?”

    坐在许志安的对面的赵小姐,却是朝着许志安低低的问出声,说话的时候,低着头,都不敢抬起头来看着他。

    娇羞的样子,的确是有几分妩媚,尤其是赵小姐这种娇小可爱型的,的确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可是,许志安却不属于其中。

    爱上一个人,心系一个人,才会想着要保护,不管今日坐在他对面的人是有多美丽,而他所想,所牵挂的人,就只有顾莘莘一个。

    有同事也曾取笑过他:

    “我说许志安,都说锦上添花,而你却是我们公司的那朵花啊,公司里面追你的小女生就有一大把,上海对你心仪的姑娘可是不在少数,你为何偏生就想着那姓顾的丫头呢?”

    是啊,为何呢?

    许志安也很想问这个问题,可是无人解答,就连他自己本人,也是说不出那个缘由来。

    不过也是,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缘由呢?

    “可以,赵小姐小姐请说。”许志安微微的勾起唇角,却是笑了,笑容却是有几分温文儒雅。

    可是,不要脸啊,不要脸,他是那种温文儒雅的人么,经过咖啡厅的顾莘莘发现许志安,往窗口看过去,心里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