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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鹿溪，能够在根据十分有限的已知条件下，几乎将整个框架推理出来，这份能力，也是超出正常人想象的。
张北羽又问了一句：“那你…什么都没做么？”
听到这个问题，鹿溪满脸的愧疚，低下了头。
“我做了一些事情，或许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可能不足以改变现状。小北，对不起，就像刚刚徐克己说的一样，‘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智谋都是个玩笑。’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绝对力量，我…已经尽力了。”
“不怪你。”张北羽转头看向窗外说道，“怪我还不够强大。”
张北羽非常能够理解鹿溪，他知道，鹿溪一定相处了很多应对办法，但却不能实施。简单来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鹿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却无人可用，没人能够去落地执行，那一切就抖是空谈。
张北羽缓了一下，松开了刹车，踩上油门继续开车。
“先去戒毒所吧，这些事情稍后再说。”
……
鹿溪的确尽力了，她做到的自己能做的所有准备。
从头到尾都未露面的贾丁，早已被鹿溪派出去做事。这是能够抑制敌人脚步的关键点。
而黄超和断浪在波原来没能等带的高尚，此刻的处境也并不好，鹿溪为此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底牌也亮了出来。
几天前的那一通求援电话，让一辆红色的马自达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并且已接近盈海。车里只有一个人，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一根被黑布包裹的沉重的钢管，钢管被削尖的一段露在外面，透露着寒光。
鹿溪所能做的一切，也就只有这些了，她毕竟只是一个智囊，不可能自己上阵杀敌。而真正能够扛起整个四方陷阵杀敌的人，仍在纽约…
……
在张北羽和鹿溪到达戒毒所的同时，也接到了来自江母的电话。
江南的手术已经完成，用医生的话来说是：非常成功。
听到这句话，张北羽甚至能在这种情况下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但追问之下才知道。医生这个“非常成功”只是指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任何以为。
因为这毕竟是开颅手术，还是具有一定风险的。至于江南合适能够醒来，医生还是说不清楚。只是说，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张北羽问江母，江南有没有什么变化。
江母说没有任何变化，跟之前差不多。还说刚刚做好开颅手术之后，家属不能接近病人，至少一周之内不能陪同。
挂断电话之后，张北羽叹了口气。
这个结果似乎是以前就已经想到了，但说实话，每个人的心底都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等到希望破灭的这一刻，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然而，江南毕竟还活着，更令人失落的可能是已经死去的人。
戒毒所已经在麻杆的尸体安置好，放在了办公室里。在所长的陪同下，张北羽和鹿溪来到办公室，一眼看到麻杆躺在床上，甚至还穿着戒毒所的衣服。
张北羽马上走过去看了一眼，最眨眼的莫过于脖子上的那个血洞…
“他是怎么死的？”他咬着牙低声问了一句。
所长的脸色不是太自然，当仍然镇定的回道：“晚上吃过饭后，他一个人在外面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
还没说完，张北羽转身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向上一提，差点把真个人给提起来，“摔了一跤？你他吗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想一个更好的理由！！”
不由分手，他直接把所长拖到了麻杆身边，摁着他的头喊道：“你自己看看，告诉我脖子上的血洞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摔倒的时候，地上正好一根钢筋？”
办公室内的吵闹，也马上吸引了外面的保安。一下子冲进四五个人来把张北羽拉开。
所长松了口气，向后退了两步道：“你们家属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这件事，我们也的确有责任，没有照看好他，也一定会做出相应的补偿。先这样，你赶快把他带回去吧！”说完之后，像是逃难一样跑了出去。
张北羽轻轻看了一眼，几个保安也纷纷退出去。
“杆儿…”他蹲在了麻杆身边叫了一声，只能看麻杆的脸庞，不忍看着脖子上的伤口，“哥跟你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不听。你要是不吸毒…”
说着，张北羽抬手擦了一下眼泪。
“小乞丐坐牢了，九儿死了，我本以为你会一直陪着我…”
“杆儿，别有什么惦记。你的仇，哥一定给报。你家里的事，哥全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张北羽就这么一直看着麻杆的尸体，沉默了两三分钟之后才缓缓站起来，轻笑了一声，“走吧，哥带你回家。”
没有任何人的帮助，甚至没有一块白布遮盖一下，张北羽背起麻杆就往外走。在旁人看来，背着一个死或许不太吉利，但张北羽不会介意，因为这是自己的兄弟。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麻杆放进车里，带着鹿溪开车赶回渤原路。
……
张北羽没有去四方汇，没有去浩海，他不想看见那些破败不堪的景象。而是直接去了一家四方下面的诊所，把麻杆的尸体暂时安顿好。
从诊所出来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张北羽靠在车边，点起了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口。
“小鹿，你估计，他们什么时候会再动手？”
鹿溪回道：“房云清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他一定会找一个大日子出现，向所有人宣布他回来了。”
张北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了远方，“葬礼，他一定会在葬礼出现。”
鹿溪不可置否的点头，“应该吧。”
“小鹿，我想静一静，让我回去休息一天。外面的事就先拜托你了，当务之急，是把十四捞出来，无论用什么办法，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还有，清点人数，只要还能动手全都算上。我不能让人打扰我兄弟的葬礼。”
张北羽平静的说完，缓缓仰头，望向夜空，冷声说道：“疯克有一句话说的好，我也借用一下…葬礼当天，来一个，我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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