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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甚至来不及去查看张耀扬的伤势和情况，童古就再次冲过来，趁他走神，飞起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
童古微微低着头，目光中透露出丝丝阴冷，此时已经到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地步！
就在这时候，立冬终于杀到，起手飞膝冲撞，直扑童古。
童古抬起双臂硬抗。Pon！这一下虽然撞得他双臂发麻，却没有让他停下步伐，他猛地张开双臂向前抓了一把，直接摁住立冬的肩膀，冲上去同样以膝撞还击。
立冬还是第一次吃到童古的膝撞，那是远超的九龙的力量。
Boon！立冬感觉肚子要炸开一样，本能的弯下腰，张开嘴巴，口水都流了出来。童古抽手一把捏住他的后颈，抬臂出肘，砸在他的背上。
噗通一声，立冬直接被砸趴下。
现在这个童古，几乎变了一个人，甚至超出了立冬的范畴，他心里清楚，哪怕是两个自己也打不过现在的童古。
人的潜力就是这么可怕，一旦被激发出来，将是无穷无尽的。
释放出洪荒之力的童古，低头看了一眼，弯下腰准备伸手去抓立冬。忽然，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一个破风之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转眼一看，如龙的黑刀已飞至面前。
看过一眼，童古不慌不忙的抬起手，这种状态是完全的漠视。不得不说，如龙这次的飞刀水平相当高，直奔眼睛而来。
童古抬手本想抓住黑刀，没想到，如龙陡然拉动铁链，上下一抖，黑刀再次高起并飞快从他小臂内落下。黑刀的重量以及下坠的惯性，带动铁链直接缠在童古的手臂上。
如龙眼中一闪，双手死死拽住铁链，拼命向后一拉！纹丝不动…对面的童古像一座大山，死死捏住铁链，仰头看着他。
两人之间不过一米多的距离，童古低哼一声，猛然发力向后一拉。如龙根本吃不住他的力气，直接向前栽倒。
趁他还没完全摔倒的时候，童古跟上就是一拳，打得如龙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咚一声摔在地上。
这时，先前被打退的伍子和立冬一起扑了上来。童古脚下转动，迎面一拳击向伍子。
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Pon！一声，童古收拳，伍子再次飞出。而立冬趁这个功夫一脚扫在他腰上，谁料童古只是轻抖一下，回身又是一脚。
三人难敌一个童古，也不在乎多加一个人。
十四终于从大后方赶来，飞身一脚踹在童古身上，却感觉自己好像踹在了一面墙上。落地之后，沉着出刀，横向斩过。
童古身体向后倾斜，侧腰一躲，顺势出拳。Pon！仍然是一拳击飞！
十四是幸运的，还未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接了一把。回头一看，是一脸微笑的长谷川。
长谷川转头看了看几人的惨像，对立冬努努嘴说了一句：“socrazy！你们当街杀人唉。”
立冬抬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哼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你们在纽约当街玩枪战呢。你要不要杀一个玩玩，我替你付钱！”
长谷川歪着脖子，耸了耸肩说：“no~no~no~我可不是变态！”说完，他转头看向了童古，上下打量一眼，赞叹道：“这个大块头好像很能打的样子！”
十四这时候也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一起试试吧。”
……
就在这几人围攻童古的时候，张北羽也缓过神来，他慢慢走到了苏九身边蹲了下来。
一把刀从苏九的身体里穿过，前是刀刃，后是刀柄，张北羽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抱住他。
“北哥…”苏九轻声叫了一声。
“九！我在，我在！”张北羽立刻点头，他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只手伸向自己，赶紧拉住了这只手。在触碰那一瞬间，一股冰冷从他的手指直达心底…
“北哥…呵呵，麻杆这小子还不回来…北哥，你得告诉他，我是替他死的。本来，应该是他跟着你…”说着说着，苏九的声音开始沙哑，带着浓重的哭腔。
这一刻，没人能理解张北羽的心痛。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睁开眼睛看看苏九，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哪怕是一眼也行。可他做不到，他的眼睛被童古打得完全肿起来。
“北哥，说实话，我不想死…”苏九又说了一句。
张北羽无语哽咽，紧紧抓着他的手，低下头无声的哭泣，眼睛的肿胀让他连眼泪都无法流下来。
“北哥，我以为上次我为你挡了一枪之后，我就能…就能走向人生巅峰…嘿嘿…可是…可是…”苏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张北羽几乎已经听不到。
“北哥！”下一秒，苏九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兄弟只求你一件事！别让我父母下半辈子为钱发愁！”
苏九死了，张北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在说这句话之前，苏九的手上还有点力气抓住自己，但现在，很自然的从自己手里滑落。
海高礼堂，苏九纵身一跃，用自己的腿救下张北羽。渤原路的初雪，苏九为了吸引童古，用自己的命，再次救下张北羽。
张北羽瘫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埋在雪里，身体止不住的微微抽搐。他想放声大哭，可是没有力气。他想再听苏九叫自己一次“北哥”…
……
多年之后，失去更多的张北羽每每回想起这样的画面，都会陷入哽咽。
如果可能，他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一定不会！
如果现在的张北羽，有那时候的心境，也一定会当即退出。可是他没有，以他现在的心境来说，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报仇！
张北羽缓缓站起来，经过刚才这么低头在雪里埋了一会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清晰了不少。至少右眼能看得清楚很多了，可这个时候，他不人心再多看苏九一眼。
因为他已经看在躺在地上的张耀扬。
“我张北羽何德何能，遇见你们这样能为我抵命的兄弟…”自己小声念了一句，缓缓走到张耀扬身边，蹲了下来。
旁边就是立冬他们几人正在围攻童古，张北羽好像跟他们处于两个世界。
他蹲下来看了一眼，还好，张耀扬没死。
“北哥…我…尽力了。”张耀扬微弱的声音传来。张北羽点点头，“嗯，休息吧。”说完，他站起来朝后面的几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将苏九和张耀扬抬走。
张北羽仰起头长叹一声，这时候才发现，童古如同战神降临，四个人都奈何不了他。于是，走了过去。
童古一看见张北羽，立刻停下动作，站在原地不动，冷冷的看着他。立冬他们几人也都停了下来，各自退后几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北羽听着一个肿得像拳头那么大的眼睛，走到了几人身边。刚刚走到，他还没说一句话，就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
“六对一，有点欺负人了吧。”占堆缓缓走到了童古身边。
张北羽、立冬、伍子、长谷川、如龙、十四，六个人将童古和占堆围在中间。
张北羽低头看了一眼，脱下手上的那副黑手套，随手扔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眼神中已经没有怒气、怨恨，反而无比的淡然。轻声说道：“不废话了，来吧。不打死，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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