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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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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行》描绘白居易在江州司马任内,一次在长江上送客,听到一位来自长安的女伎演奏的琵琶,所勾引出的贬謫寂寥之情。琵琶行特别成功之处有两点:一是对比京城女伎与自身贬謫的双双痛苦经歷,而道出人人皆知、却未能言之的全诗主题: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其次是对琵琶声音的描写,藉由生动的形象比喻、以及环境的渲染、人物的感受等,使人有置身於音乐之中的感受。

    歷来多认為《琵琶行》是与《长恨歌》相提并论的杰作,胡适甚至认為《琵琶行》的成就高於《长恨歌》。

    杂律诗─

    由元稹為白居易所编次的《白氏长庆集》的归类可知,杂律诗泛指未能归类為讽諭、閒适、感伤三类的诗歌。

    这类诗歌常是因遇到某些时空情境、或事物,让作者发於一笑、一吟,因而随性地写出的诗歌,常用作与朋友们彼此舒怀的工具。

    由於讽諭、閒适、感伤三类全属古体诗,白居易所作近体诗全数被归类為律诗。这些律诗可能可以进一步分类。以《江楼夕望招客》為例:

    江楼夕望招客海天东望夕茫茫,山势川形阔复长。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能就江楼消暑否,比君茅舍校清凉。

    这首诗是白居易在杭州的夏天,欲邀友人至望海楼作客而写。一、二句写远望之景。三、四句写近望之景。五、六句採比喻的手法,用雨描写风声、用霜描写月色,借用雨霜的清凉意象,引出七、八句的消暑。作為邀请友人的理由。

    苏軾对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一联相当讚赏,认為可以做白居易优秀作品的例证。

    散─

    白居易与元稹的散,在唐朝、五代曾享有盛名,当时誉尚在韩愈之上。后来元、白的名不显,有几个原因:一是因為北宋古运动倡导推崇韩愈;其次则是元、白诗名太盛,而掩盖了其誉。

    白居易的《与微之书》、《与元九书》反映了元稹与白居易的交情。《与元九书》且是中国学史上的重要献之一,其字流畅生动、情感真挚、说理逻辑性强,具有独特风格。

    《游大林寺序》、《草堂记》、《冷泉亭记》等。清新雋永,对后来的小品创作有重大的影响。

    白居易曾任知制誥,他响应当时元稹对詔、誥等官方体的改革,以古书写,是古运动的响应者。

    其他如白居易為应科考而拟作的赋、《百道判》。曾是当时士子争相模拟的对象,他的《策林》也是為了应科考而作,金朝时徒单鎰翻译《策林》為女真字,是最早译為女真字的汉人典籍之一。

    人物形象、人生哲学─白居易在《与元九书》里,描述他的人生哲学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认為应当坚守自己的理想。以等待适当时机到来。

    当时机来临时,就要努力实践自己的理想,反映在诗上,就是讽諭诗的创作;时机没有来临。就好好修养自己,反映在诗上,就是知足保和的閒适诗的创作。

    白居易的个人修养,可用知足二字概括。陈寅恪认為白居易的知足思想。是源於老子知足不辱的想法。

    白居易的知足思想也常表现在诗之中,例如当他担任校书郎时俸钱万六千。月给亦有餘,其后官职调动而调整俸禄时,白居易也多有诗记载,大多也都能反映其知足常乐之情,例如:任左拾遗月惭諫纸二千张,岁愧俸钱三十万、任太子宾客分司俸钱万,给受无虚月、任太子少傅月俸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做閒人,退休(致仕)后领取半俸全家遁此曾无闷,半俸资身亦有餘寿及七十五,俸佔五十千。

    从最初的月俸一万六千钱,至最高的月俸十万钱,以及退休后的月俸五万钱,白居易大多都表现出知足的心态。即使是被贬謫至江州司马,处於极不得志的时期,他仍能说出今虽謫在远郡,而官品至第五,月俸四五万,寒有衣、饥有食,给身之外施及家人,亦可谓不负白氏之子矣!以此自我宽解。

    交友─

    白居易与元稹是好友,两人对於诗的功能有相似的认识,故而成為新乐府运动的战友;同时两人作诗才能相匹敌,因而常以唱和為戏。白居易曾用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来形容两人的交情。白居易晚年常居洛阳,与刘禹锡时常唱和往来。

    风流韵事─

    唐时社会风气开放,官员宴饮之时以歌妓陪伴的风气兴盛,当时政令风气与后世大不相同。

    白居易曾畜有多名歌妓,最出名的是樊素,见於《旧唐书白居易传》。白居易身对歌妓并不忌讳,关於歌妓的描述常见於他的诗歌之中,如《与元九书》、《对酒吟》、《江南喜逢萧九彻,因话长安旧游,戏赠五十韵》等。

    白居易好友元稹、刘禹锡相互赠答诗中,亦有关於歌妓的描绘:如元稹曾邀白居易的歌妓商玲瓏至越州,商玲瓏返回时,元稹并有诗赠白居易。

    白居易杭州刺史卸任后,曾带杭州的歌妓回洛阳,这些歌妓后来返回杭州,刘禹锡曾有其奈钱塘苏小小,忆君泪点石榴裙的诗句描绘这些歌妓对白居易的思念。

    白居易与歌妓的往来,也使他受到许多批评。宋朝的龚明之认為白居易与歌妓来往,代表他荒废政务。曾因胡风事件而广受争议的舒芜,指责白居易狎妓是不尊重女性,引起广泛讨论。

    石继航认為这些对白居易的指责大有斗倒批臭之势,且舒芜引用时看错字,可能因此而造成解读上的误解。

    石继航并且指出白居易与家妓樊素和小蛮感情良好,虽未知有否越轨事,然即使有,亦非狎玩,可说是两情相悦,故而白居易与妓之事,实非重要,且其时人几乎皆有,不应独责白居易。

    晚年白居易将所有的歌妓放还,作了许多回忆的诗,对这些歌妓多充满了浓厚的念旧之情。苏軾晚年被贬謫时,曾经嘉许王朝云能不似杨枝别乐天,愿意随著自己前往岭南。由此亦可见至少在宋朝,大多人不将养歌妓视為卑猥之事。

    民间形象─

    宋朝僧人惠洪在《冷斋夜话》记载:白居易每次写诗,都让一位老太太先读。老太太能读懂,则将诗收录下来;若不能读懂,则改写其句。因此唐末的诗鄙俗而多俚语。

    关於这一则记事,歷代不少人怀疑其真实性,例如《唐宋诗醇》、胡适、叶庆炳。然而胡适、叶庆炳亦引述这则记事,作為白居易有意以口语入诗的旁证。可能也是因為白居易诗歌具有浅显為大眾了解的特性,张為在《诗人主客图序》中称白居易是广大教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