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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其实……”
她才开口说了几个字，便听到坐在身旁的姜爸深沉的叹了一口气。
“叮叮啊，其实这么多年，爸爸对你是有愧疚的。”
姜爸这话一出，反倒是姜乃文懵住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是应该她先道歉的吗？
姜乃文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原本以为气氛会有瞬间的凝结，岂料姜爸却一改过去的态度，自顾自的往下说：“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一点儿大……”
一边说，姜爸一边用手指凭空这么比划着：“我眼看着护士把你从产房里抱出来，在那个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当了爸爸。”
说着说着，姜爸仿佛回想起了当年自己站在产房外等着孩子降生时候的情景。
刚出生时候的姜乃文，身体软软的像是一只丑陋的小猴子。
有那么一瞬间，姜爸是有点抗拒的。
可当他把这个软软的小身体抱在怀里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明明是没有多少分量的婴儿，到他这里就好像有千斤重似的。
家有千金，大概就是这个感觉了。
“后来你一点一点的长大，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独立，接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爸爸好像从来没离开过你身边，可又好像没在你身边待过，”说到这里，姜爸突然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遗憾的微笑，“咱们父女两个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并排坐着好好聊过天吧？”
想了想，姜乃文配合的摇了摇头。
姜爸笑了笑：“真是想不到，头一回跟我的女儿这样聊天会在医院，而且还是除夕这一天。”
“爸爸……”
总觉得接下来的话题不怎么好。
姜爸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一转眼，你都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
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换了很严肃的表情：“叮叮，关于你和小季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爸爸不会给你任何的建议，一切全凭你自己做主。”
姜乃文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姜爸会极力反对的准备，可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赞同，在反差心理之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张了张嘴，隔了好一会儿，仍旧没说出一个字来。
“很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开明？”姜爸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愣住的姜乃文，就在见到她点了点头之后，又摆出了不满的表情，“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古板？”
姜乃文咽了一口唾沫，没敢说话。
不瞒您说，在此之前，别说是古板，用“文物”二字来形容您都不会过分。
“我们做父母的，无论反对也好，赞同也罢，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好好的，将来开开心心的，我看得出来，小季这孩子是真心的对你好，其实也只要这样，我就安心了，至于未来的日子，是你们小两口去过，我这个当爸爸的，也只能在你困难的时候尽我所能的帮你一把，只要将来你不后悔今天的决定，其他的一切不重要，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