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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问题
周元一个人回到公寓，四处冷冷清清，家政还没走，看到他回来就问，“先生，夫人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没回来？”
宋绵嫌少和家政说话，根本不会和家政说她离开的事，省得要解释她和他的关系。
“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周元疲惫地把自己摔进沙发，捏着眉心，“以后不用你来了，工资明天结给你，你回去吧。”
“先生，你和夫人是不是吵架了？”家政犹豫着说，“这个，虽然我这身份不应该，但我还是想说，夫人对你真的挺好的，虽然她有些抑郁，但她很爱你的。”
“什么？”周元怀疑自己听岔了，放下捏眉心的手，目光笔直地盯着家政。
家政急着想解释，但又一时半会地不知道说什么，“这个，人的眼睛是藏不住感情的呀，我看得很清楚的，夫人她……”
“行了，你回去吧。”周元受够了耳边的聒噪，从跨进宴厅开始，恭维也好，奉承也罢，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人语喧嚣，出来后，大街小巷放着圣诞节日歌，小区公寓也唱着响叮当，小孩子们欢呼玩耍着，四处洋溢着欢快活力，唯有他一个人像被抽了灵魂的躯壳，整个人透着死气沉沉的落寞与灰败。
家政诺诺地点头走了。
门被关上，整个房子彻底空空荡荡安安静静。
周元发了会呆，四处看了看，餐厅的桌上还摆着一份饭菜，两只碗，两双筷子，一双白色一双黑色。
他徒步过去，把所有的饭菜连同碗筷碟子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清理完餐桌之后，他进了宋绵住的卧室，这里很干净，床褥被套全部换得干干净净，被子叠放在橱柜里，他打开床头柜，不出意外地在里面看见那一沓现金。
她还是没有用。
不管什么开销，都分得很清楚，从来不用他的一分钱。
唯独那次逃跑拿了几张，又重新塞了回来。
周元不由得坐在床沿一胡思乱想，她到底哪来的钱买的票。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快速接起，心口砰砰直跳，看见来电备注写着周老爷子之后，才怅然若失地呼出一口气，按了接听。
周老爷子在那头咳了几声问，“小宋呢，今年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她也不会回来了。”周元往后一躺，整个人仰面躺在大床上，鼻息间似乎还能闻到宋绵身上的味道，明明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偏偏他就能闻出她身上不一样的味道。
周老爷子声调拔高了十几度，“也？还有谁走了？”
“没有谁。”周元叹了声，“爷爷，我以后一个人也挺好的。”
周老爷子在那头大声咳了好几声，沧桑的声音说，“元元，你是要我死不瞑目吗？”
周元不说话，只是对着话筒轻轻叹了口气。
周老爷子，“罢了，随你，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上辈子一定是造了孽，儿子不管我，孙子也……”
周元轻声说，“我以后搬进老宅陪你。”
“我不要你陪！你把小宋找回来！”周老爷子突然发怒，一句话吼完又呛咳不止，他病得太厉害，周元根本不敢告诉他两人早已离婚的事实，可纸包不住火，宋西菊今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过年的。
周元思虑几番，终于开口说出一个扎心的真相，“她不爱我。”
“那就咳咳！找个爱你的！”周老爷子气得不轻，边咳边吼。
“爱我的也被我送走了。”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周元闭上眼，“爷爷，我不知道……”
——
封九今天家庭有聚会，他只是跟谢三喝了一杯喜酒就赶了回来，然后就被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给吓得花容失色。
封母抱歉地看着他，“我，我也不知道，你爸整的这些，然后……我吧，跟他说了，他不信，让你亲口说。”
封九望着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把枪的封父，“……”
封母悄悄把他拉到一边，“儿啊，你听妈一句话，这个相亲，你随便相一个，然后你私底下爱咋样咋样，爸妈绝对不干涉，你觉得咋样？”
封九算是明白了，封父虽然出的力，下的套，但封母肯定也是赞成的，不然也不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他回头看了眼花园里，沙发上，走廊上的二十几个莺莺燕燕，终于忍不住随手指了一个，然后跟封母说，“我带她上去聊聊。”
封母点头说好，赶紧让封父把枪收起来，随后，封家所有直系亲属就见证了封九领着个女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群人赶紧松了口气。
封九他大伯说，“哎呀，还好喜欢女人的，你不知道啊，上次我看网上那人发的那个图，长得太像我们九儿了，给我吓的呀，好几天没睡觉呢！”
封九的四叔说，“是啊，我也看见了，还有个在国外的，也像九儿，不过我一开始不相信，这不，最近网上传的那几张你们也看见了，就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在家门口，也不知道谁家门口，反正一棵树下，多少人看见了……”
封母重重咳了一声，“这些网络照片也就你们信，肯定是假的，我们九儿怎么可能是弯的呢？你说是不，孩子他爸？”
封父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封母。
“……”
封母又咳了咳，“那个，我给孩子们送点水果上去。”
白色纱幔飘飘的房间里。
封九领着姑娘一进来就问，“你想嫁给我吗？”
“哪有一上来就这么直接的，如果你对我印象可以，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姑娘虽然觉得这人房间阴森怪吓人的，但这人长得很秀气，至少算得上玉面书生，看着就让人喜欢。
封九笑了笑，“行啊，只是做朋友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姑娘也抿着嘴笑，似是预感以后要和这个人携手一辈子似的，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哪知，眼前的男人突然伸手往下一指，“我这儿有问题。”
“啥？”姑娘懵逼脸。
封九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家里不是一个路子吗？”
“不，不知道。”姑娘虽然茫然，但又似乎听懂了，整个人震惊加茫然加懵逼。
封九无奈地叹息一声，“因为家族秘方都治不了我这个病，我只好走野路子，后来发现这个病治不了，我就放弃了。”
“什，什么病？”姑娘磕巴了。
封九指着自己的裆部，“没什么病，它就是不起作用。”
“……”
一阵尴尬的阴风刮过。
姑娘慢慢往门口退，语无伦次地，“那个，我，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儿……”
门一开，就撞见了封母，姑娘煞白着脸都忘了打招呼就一溜烟跑了。
封九笑嘻嘻地冲她挥手，“白白。”
封母咬牙，“封九！”
封九后脊一寒，“干，干嘛？”
门一关上，封母把手里的东西“砰”地一声放在桌上，冲他竖起拇指，“干得漂亮！”
封九，“……”
他老母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