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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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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例外

    擂台上两个男人赤着上身打得难分难舍,打得台下众人都捂着腮帮子嘶着冷气替他们觉得疼。

    “三哥从农家乐回来之后感觉脾气更暴躁了啊。”老六坐在板凳上闲闲抖着腿,身后女助理手脚麻利地给他编辫子,一人给他捏肩,一旁还有跪在地上的兔女郎捧着水果盘伺候他吃葡萄。

    小五从盘子里自动自发拿了颗葡萄丢进嘴里,“四哥结婚之后好脾气都没了,只剩暴躁了。”

    “是啊,所以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老六换了条腿翘着,兔女郎放下水果盘跪在那给他捶腿。

    鱼七十分忍受不了老六这个腐败德行,于是,半分钟后,他也加入了,“麻烦力道轻一点,我比较敏感。”

    一旁正在对着沙袋猛捶的封九停下手,喘着气说,“不,二哥是例外。”

    几人一顿,十分赞同的点头。

    又同一时间扭头去看台上的两人。

    老六吃完葡萄,侧头把葡萄皮吐在兔女郎的手里,“三哥到底咋回事啊?”

    “四哥也发生啥事了啊?”

    “他俩对打好些天了吧,难不成,四哥得罪三哥了?”

    鱼七闭着眼十分享受,“不像,听四哥的管家说,最近四哥晚上都回的老宅,没回新房呢。”

    “卧槽,真假的?”老六腿也不抖了,整个身子都往鱼七的方向倾斜。

    鱼七掀起一只眼皮看他,“这还有假?”

    “那,那三哥呢?”

    鱼七面露遗憾,“三哥身边那个傻大个二牛又被罚小黑屋了,唉,其他人跟个木桩子一样是个哑巴,问不出话,说半天,还会送你杯水给你润润喉咙。”

    老六摸着下巴,突然推推他,“你去问问。”

    鱼七懒得从凳子上起来,余光瞄到一人,娴熟地指派,“小九你去。”

    “为毛是我?”封九抱住沙袋,用护腕擦额头的薄汗,他皮肤白,这一番运动让他脸上现出一丝红,整张脸端得是明眸皓齿白里透红,跟个大姑娘一样。

    鱼七认真把封九从头打量到脚,“因为他们不会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封九,“……”

    他压住揍人的冲动,努力攒劲弓着手臂让众人看他的肱二头肌,“看到没?看到没?”

    老六嘲讽道,“我刚吃的鸡翅膀都比你多两条肌肉块。”

    封九,“……”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

    鱼七立马说,“别别别,四五年前我们几个早就比过了,除非你告诉我,这几年你又长了。”

    封九,“……”

    正在郁闷之时,二哥来了电话。

    封九兴奋道,“二哥一直把我当兄弟的!他什么事都想着我,从来没找过你们!你看!他打电话找我了吧,没找你们吧?”

    他故意开了扩音器,电话一接通,就狗腿十足地喊了声,“二哥。”

    电话那边是秦方,听到封九这声甜腻腻的呼唤,秦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九姑娘,快来市医院!”

    封九立马扔下拳击手套往外跑,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一起往外冲。

    “什么事?二哥出事了?”

    台上的谢三和周元两人打到精疲力尽,一回头,台下的兄弟全不见了,只剩兔女郎站在那,手里还端着水果盘,后面的尾巴一动一动的。

    ……

    急诊室的门一关。

    门外的五个保镖全部贴墙站着,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两个大字——“完了”。

    一行人进了急诊室,护士和医生全都有条不紊地,一行人给陈凉脱衣服做检查。

    脱到裤子时,顾祠邵伸手挡住了,他自己动手把那条染血的裤子褪下,满手的血让他的动作有些发颤,他抬头扫了眼几个戴口罩的医生,嗓音又冷又沉,“别问我保大保小,哪一个有事,你们都得死。”

    几个医生和护士全都呆住了。

    院长比较有先见之明,找来的都是女医生和女护士,听到顾祠邵这番话,直觉想转身走人,却见院长点头应了声,“大家都抓紧时间,尽力,必须尽全力,她不能出事,懂吗?”

    他贴着墙角往外面走,一步三回头,想叫顾祠邵出来,又怕触到这个男人哪条逆鳞,只好自己一个人开门出去了。

    刚出去就被门口五尊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给吓到。

    几个黑衣人丧着脸,对着墙壁,听到开门声,统一抬头看过来,看到院长之后,又统一转回视线,继续贴着墙壁祷告。

    医生和护士被院长惧怕的反应感染,全都动作迅速地给陈凉上仪器,做B超,然后清理止血,测心脉,抽血做血检……

    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让顾祠邵离开。

    顾祠邵半蹲在地,轻轻抚摸陈凉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喊,“陈凉?”

    陈凉没有半点回应,像是死了一样。

    顾祠邵抱着她的脑袋,整颗心荒凉一片。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抱过另外两个人,然后,他们再也没有睁开眼。

    ……

    “好帅啊,哇,等他醒了要微信要手机号!”

    “包我身上!”

    “哇,想亲一口……”

    “喂喂喂,矜持点好吗?要亲也是我亲,是我把他拖过来的,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能得到一个香吻……”

    “不要脸!”

    “别抢,别抢,啊啊,他醒了!”

    护士站的一张病床上,一个脑袋缠着厚纱布的光头颤巍巍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头顶,眼睛是深灰色的,里面茫然一片。

    突然,眼前出现四五张女孩子的脸,她们或笑或羞地喊他,“哎你醒了啊?脑袋痛不痛?我们给你包扎好了,你要起来吗?动作要慢一点哦,我来扶你吧?”

    “我扶!”

    “你刚刚摸了他那么久,这次该我了!”

    “咳咳,胡说什么!”

    “都闪开,我来扶,是我救了他!”

    光头突然扭头看向最后说话的那个女护士,她戴着护士帽,一身白大褂显得肤色偏白,化着淡妆,眼睛细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亮,嘴唇涂了粉色的唇釉,离得近闻到一股水果香味。

    光头的眼睛瞬间黯淡了。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