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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对不起，不可以
司涯闻言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黑夜中隐没的眸子在发光。
显然，他在考虑带着轻盈离开的可能性。
轻盈并不知道司涯此刻的挣扎，见他没有开口，又问了一句：“司涯，能带我一起走吗？”
司涯看着她的眉眼，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道：“对不起，不可以。”
虽然只有六个字，但是却让轻盈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嫌弃她吗？
轻盈心里发涨发痛，面上却是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会乖，会听话，会好好照顾自己，不给你惹麻烦，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曾听慕染柒说过，有些时候，有些话，就要勇敢大胆的说出来，司涯眼下已经有了要离开的心思了，她怕自己闷着什么都不问，他又不肯带她走，到最后，她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便是一个结，解不开也放不下。
司涯低低的开口道：“这次回去，是为了报仇，家里很乱，很危险。”
言下之意，他不希望她涉险。
原本还在隐隐作痛的心顿时得到了安抚，轻盈知道他不愿意带她离开是为了她的安危之后，心里的痛转化为甜。
她抿了抿唇瓣，这才低声开口道：“那你有把握吗？”
“五成。”司涯平静的说。
虽然他运筹多年，但是因为司燕巧之前病着，他其实并没有花费多少精力在上面，哪怕后来司燕巧好了，帮忙一起发展势力，可是到底时日短了一些，很多地方的准备并不充分。
说五成，其实都是多的。
但是他不敢再往少了说。
他怕说了，轻盈会更加的没有办法接受。
她那样一个不染血腥的小丫头，若是让她知道了他即将要面对的血雨腥风，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轻盈的承受能力。
哪怕是五成，轻盈也觉得很低很低了。
轻盈的脸色有些难看，手也是冰凉的，不自觉的抓紧司涯的手，低低的问：“只有五成，是不是低了一些？要不再蛰伏一段时间，等胜算高一点的时候再去？”
她虽然不知道司涯的身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仇怨，但是轻盈却明白，五成的胜率，真的很低很低了。
司涯抿了抿唇瓣，这才轻声道：“来不及了。刚好有个机会，若是不动手，往后可能连五成的机会都没有。”
轻盈闻言脸色更白了一些。
但是她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所背负的，所必须去做的，眼下司涯要去报的，是他的家仇，她没有道理，也没有立场阻止。
她更加不能死乞白赖的要司涯带着她一起去。
因为她很明白，她什么都不会，她去也就是添麻烦而已。
所以安静了片刻之后，轻盈终于接受了这件事情。
她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然后，便又是长久的沉默。
司涯有些奇怪，他还以为轻盈会说很多事情，却不想轻盈竟然没有再说。
好一会儿，在司涯想要开口的时候，轻盈先开口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不管遇到什么，都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要记得，我还在慕府等你回来。”
司涯心里一烫。
这种被人牵挂，被人等待的感觉，对他来说可谓是平生第一遭。
他唇瓣动了动，将轻盈抱在怀里，这才低低的开口嗯了一声，“我答应你。”四个字，是司涯给出的成怒。
轻盈想哭。
被他抱在怀里，身子轻颤。
她强忍着满心的情绪和脆弱，让自己开口时显得平静。
“司涯，等你回来，就向小姐提亲吧，咱们成亲，好不好？”轻盈轻轻的开口说。
司涯愣了一下，这才低低的笑了。
他鲜少有笑的时候，但是这一声笑声，却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愉悦。
轻盈特别的不好意思。
毕竟她是女子，却是主动开口说出成亲这样的话，她都快羞死了。
见司涯还在笑，她特别恼羞成怒的在他的腰间拧了一下。
司涯吃痛，忙收了笑意。
轻盈这时才道：“你不许笑。再笑我不理你了。”
“好。”
“那你答应了没有？”轻盈又问，却是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司涯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说：“傻丫头，这话不是该由我来说吗？”
“哼，你不懂了吧，小姐说了，男女本平等，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当然可以。再说了，就你这闷葫芦，我要等你说这句话，恐怕要等到头发发白吧！既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先开口说出来呢！”
轻盈的声音带着点娇气和轻快，实际上心里紧张得要死。
虽然跟在慕染柒的身边耳濡目染的，让她大胆了不少，但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轻盈，有点胆小，有点纯真的她。
“好。”司涯低低的应。
没头没尾，也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
轻盈呆了一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追问：“所以你这是答应了吗？”
司涯又应了一声：“嗯。”
轻盈闻言脑子里炸开了烟花，感觉满目绚烂，特别的美滋滋。
她眉眼含笑，面上滚烫，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知道开口答应，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意思是，这次不答应，就没有下次了。
当然，话虽这么说，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就轻盈那个性子，将一个人放在心上了，想要忘掉，也是难的。
此时的司涯倒是有些担心。
他不怕别的，就怕回去之后斗不过的话，他失败了，被抓了，又或者死了，轻盈该怎么办？
这样的念头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毕竟只有当一个人心怀希望，勇往直前的时候，才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追根究底，还是他如今有了牵挂。
司涯心里低低的叹息一声，俯身吻住了轻盈的唇瓣。
有了牵挂，他也认了，谁让她早在不知不觉中钻到了他的心里呢？
轻盈没想到他会突然吻他。
以往司涯吻她的时候，她都会害羞，会挣扎，非要司涯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放肆亲吻她才肯卸去力道，然而这一次，她却是主动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