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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写信
赵凌的身材保持得挺好，明明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可从背面看却顶多只有三十多。看来常年练武的人的确是会老得慢一些，想公公风流了大半辈子的精彩人生，李叶秋不得不赞一句，这个男人的确有着这样的本钱。
好在，阿楚没有像他。
赵凌回到自己的院子，可他却不知该干什么了。爵位给了儿子，连带的所有职务也都卸了，他现在可是个真正的大忙人。当然，如果忽略那些粉色的带着香风的信的话。
唉，也不知道那些女人的消息怎么就能那么快，他前脚刚到府，管家就抱着厚厚的一摞信过来了。有以前的，也有刚刚送来的。
无一例外，全是他曾经的红粉知己。
敬王爷赵凌喜新厌旧是出了名的，但同样出名的，还有他阔绰的打赏。虽然许多女人他已经不喜欢了，但人家笑脸相迎，他还是很乐意洒几两银子的。
这就造成了那些女人明知自己没希望但还是很爱巴结住赵凌的结果。
只要能勾起敬王爷那么一丢丢的回忆，他给的钱也够自己吃喝一阵儿的了。
粉色的信封堆了一桌子，香味扑鼻。赵凌吸了吸鼻子，发现曾经很让他喜欢的味道已经再勾不起他一丝丝的兴趣了。
“管家。”
管家极为迅速地出现：“王爷有何吩咐？”
“把这些都拿去烧了吧！”
“全烧了？”管家大吃一惊。
“嗯，还有，准备文房四宝，爷要写信。”
管家狐疑的视线在自家主子和桌上那堆书信上来回扫着，难道爷已经看完了这些，准备回信了？可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还没想完，就听赵凌道：“在那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还不快动手？”
“是。”管家动作利落地收拢了桌上的信封，又一大摞地搬了出去。看着丝毫没有拆封迹象的信封，他终于确定，王爷这次可能是真的打算清心寡欲了。
文房四宝很快就准备好了，小厮将墨磨得均匀之后就被赵凌挥手赶了出去。他铺平了一张纸，却是琢磨了半天也没能写下一个字儿。
很显然，婳婳是绝不会期望有这样一封信的，她巴不得他早点走呢。
于是，他写了无数个开头，但没一会儿又撕掉。
等赵蔚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纸团还有皱着眉握笔思考的老爹。他嘴角抽了抽，捡起一团纸，打开看了一眼：亲爱的婳婳，见字如面。
顿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爹，你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说话怎么这么肉麻啊？”
“你小子懂什么？这叫情趣。”
赵蔚楚撇了撇嘴：“那你怎么给扔了？”
“唉，你娘现在不乐意跟我搞情趣啊。万一她一看这话，就把信给扔了怎么办，那我不白写了啊？”赵凌用笔杆戳了戳头，满脸的懊恼。
赵蔚楚劝道：“写不出来就别写了，等有什么事再写也不迟。”
“我现在就有事。”
晕！
赵蔚楚其实对他和传说中娘的事并不感兴趣，但话到此处，他不问似乎也说不过去了，只得开口道：“什么事？说来听听，没准我能跟着你一起想想。”
“切，你文采又不咋滴！”赵凌颇为不屑的一句话让赵蔚楚连白眼都不想翻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叶秋说你想去无量城陪那女人过年？”
“兔崽子，什么那女人？那是你娘，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当心我抽你。”
赵蔚楚撇撇嘴：“叫什么有什么关系？我问你话儿呢！”
赵凌道：“是啊，你说你娘一个人住在尼姑庵里，凄风苦雨也就算了，大过年的还要吃斋念佛，连口肉都吃不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多可怜啊。”
“人家这么多年不都那样儿过的嘛，你当初在青楼里不也过得挺快活的？怎么现在就非得去陪她了？”
被亲儿子揭了短，赵凌简直想掐死眼前这小崽子，怎么就能那么不会讲话呢？不对，这小子就是故意要呛自己的。唉哟，当初婳婳给他生的怎么就不是个闺女啊，闺女可比眼前这臭小子要贴心多了。
白了儿子一眼，他继续落笔，只是写了没一会儿，他就又将那纸团吧团吧给扔了，看得赵蔚楚越发好笑：“我说爹，你可别折腾了，我没什么文采，好歹还读了十几年的书啊。你说你，大老粗出声，好几十了都认不了几个字，你说这些年除了奏折，你写得最多的就是跟你那些红颜知己们写的晕段子了吧。要不你给那安夫人来一首小黄诗？”
赵凌团了张白纸就往赵蔚楚砸去，被他轻松地躲过。
“老爹，依我说你就别讲究文采了，想说什么直接写上去便是，倒能显得朴实点。你说你整封文采飞扬的信过去，那安夫人不得怀疑你找别人写的啊。”
虽然话很不中听，但赵凌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是对的：“唉，其实也没什么可写的，我就是想告诉你娘，你妹妹要出嫁，我暂时回不去无量城，顺便让她宽心，等你妹妹风光出嫁，我就立刻去找她。”
赵蔚楚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道：“老爹，不是说她不愿意跟你复合吗？你说你巴巴的写这么封信过去，她会不会一时烦躁，干脆来个远走高飞啊。”
“不，不能吧。”赵凌委实吓了一跳。
可这几个字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太有信心，当年的安清婳因为不满自己到处找女人，不是也借着柳如依做的事偷偷走了吗？还弄出个假死，让自己伤心了那许久，一走三十年没有丝毫音信，甚至为了走得不留痕迹还连儿子都舍下了。
现在她要走，可比当年还没有牵挂啊。
赵蔚楚对着他老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婉转：“怎么样？是不是越想越心虚了？老爹，我跟你说，你这法子就不对，你这样是不可能把她给弄回来的。”
“你有招？”
“嗯哼！”
赵凌站起身来：“少在那卖关子，快说。”
“这追女人吧，不能一个劲儿地缠，缠得多了，会让她觉得烦的。”
“不是烈女怕缠郎嘛！”
“所以说老爹，我有时候是真不知道，你说你这么多年混迹青楼楚倌，究竟是你嫖那些个女人，还是那些女人嫖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