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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生女
鞑靼人属蛮夷，一直住在荒漠之中，以兵马骁勇著称。和平时代，他们逐水草而居，时常迁徙，过得异常辛苦。所有的部落统一以后，他们便对中原这块土地虎视眈眈。
可惜，每一次他们想要占领中原，都会遭到抵抗。不管他们的政局多么腐败，可战场上却总会出那么几个能镇住他们的将军，使得他们的铁蹄无法沾踏入中原半步。
宋朝建立之初，他们趁着政局混乱，的确占领过一些都城。烧杀抢掠之后，他们总算过上了有田有地的好日子，只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他们就被御驾亲征的皇帝赶了出去。再后来更有秦猛常年驻守，在一次次的交锋中，鞑靼损失惨重，十年前更是被秦猛率兵打到大本营，以致鞑靼遭受重创，养了十年才有如今的光景。
嘉翊帝老了，很多事情开始兼顾不到，他们便开始寻找大宋朝的弱点，想要一举进兵中原。
同样是人，为什么他们就得过得这么艰辛？他们不服。
他们等这个机会好久好久了，终于，他们的公主茯苓传回了秦猛被卸职后离开京城的消息。他们知道，机会来了。
嘉裕关对于大宋来说就是一扇坚固的大门，只要打开了它，才能真正冲向中原。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个守将付泽茂就是个酒囊饭袋。只是稍稍透了点消息，他就吓得逃跑了。
原以为没了守将的嘉裕关就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任他们拿捏，哪里想得到却冒出个赵蔚轩。在他们的带领下，嘉裕关那区区一万多人，居然就将他们拦在了关外，等来了援军。
这援军很年轻，原本他们是不太放在眼里的，可是多次交战下来，却是胜少败多。想要入关怕是没那么容易，但就这么退回去，他们也不甘心。
所以战事进入了胶着阶段。
赵蔚楚站在沙盘图前，认认真真地研究着每一个可能的战场。赵蔚轩胳膊上吊着繃带站在一边。上一场战役中，他的左手不幸中箭，还好，养养就能痊愈。
“七弟，你见天地对着这沙盘看什么啊？”
赵蔚楚道：“四哥，我总觉得这图不是很对啊。”
“是不太对，这就是个大致的方位图。”
“没有更精确一点的吗？”明明别的地方都有比例更为精准些的地图的。
赵蔚轩道：“这已经是最好的了，鞑靼那鬼地方，到处都是沙漠，根本就没人去弄那儿的地图，生怕迷失在沙漠里。”
这么说也可以理解，赵蔚楚沉吟片刻：“那这鞑靼都城的位置对吗？”
“都城？那应该是差不多的。”
“不能差不多，你得给我个准确的答案。”
“那我派几个人去查探一下吧。七弟，你找鞑靼的都城做什么？难道想一举把他们赶回老家？”赵蔚轩来了兴致，眼中满是升腾的战意。
赵蔚楚哼了一声：“这群人，你把他们赶到哪儿都是没用的。”
“那知道他们的都城在哪儿有什么用？难道你想去刺杀他们的皇帝。可是皇帝下面还有皇子啊，就算真把鞑靼王给杀了，他们也乱不了多久。”赵蔚轩实事求事地说道。
“杀他们的皇帝肯定是不管用的，可是在那里，想当皇帝的人应该不少吧。”
“你是想……”赵蔚轩眼中迸出欣喜，他用没受伤的手用力拍着弟弟的肩膀：“要不怎么说还是你们这么读书人心眼子够用呢！等等，你小时候也不见有读书啊。”
这个七弟，打小就是跟狐朋狗友，打鸡观花的好手，何曾好好读过书了？
赵蔚楚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赵蔚轩撇了撇嘴，然后正色道：“我这就让人去查探他们内部的情况，妈的能把他们重新弄成一盘散沙就最好。”
说实在，跟鞑靼人打仗真不是件愉快的事，他们打起来太不要命了。哪怕是战斗狂人赵蔚轩，每次打完仗后听到那惊人的人员伤亡都会觉得可怕。
他们惦记着鞑靼的总部，鞑靼的大将尤图也在研究赵蔚楚。
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的年轻人，却是初次上战场就把他们给完全压制住了。要不他天赋异凛，要不就是有名师指点，总之，不管是哪个原因，他们都忌惮上这个人了。
而茯苓更是因为情报不够准而被鞑靼的王斥责了一顿。
茯苓是紧跟着秦猛离开之后回国的。
本以为失去了秦猛的宋朝就犹如老虎被拔了牙，可没想到，赵蔚楚也这么厉害。难道秦猛在暗中竟对这个女婿倾囊相授了吗？
战事陷入胶着，李叶秋也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叶子开始变黄的时候，吴素素在产房挣扎了两天一夜，小命丢了半条之后，产房总算传出了嘹亮的嘤啼。
给她接生的稳婆一看清孩子的性别，便知道自己的赏钱不会太高了。
她有些无奈地偷偷叹了一声，然后堆起满脸笑容出去报喜：“恭喜王妃，恭喜大公子……”
柳如依急切地道：“别说这些需的了，快把我孙子抱出来给我看一下。”
稳婆有些为难：“王妃，吴姨娘生的是个千金啊！”
“什么？”柳如依不可置信地嚷了一句：“怎么可能？不是说已经让大夫看过性别了吗？明明说是男孩的。”
“这……的确是一位千金。”
柳如依大失所望，不由看向自己儿子，却见赵蔚然的脸上也是一片不可置信。他太需要一个儿子了，本以为吴素素会让自己如愿的，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
他的表情之难看可想而知。
稳婆有些纳闷，虽然这大户人家的确重男轻女，可是以大公子的身份，有的是女人为他生孩子，还愁会没有儿子不成？就算这胎是女儿也不用这么失望吧！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转身就再次进了产房，孩子虽然生出来了，但是产妇疼了两天两夜，现在早已力竭了，还要防着大出血。
不然生产这道鬼门关就不算是走出来。
那一天，帮吴素素接生的稳婆只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银。这让在大户人家中拿惯了大红包的稳婆很是不满。
只是接生这种事，给多给少全靠主家的心情，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在乡下，还有给包红糖的呢！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给稳婆的赏钱都如此敷衍了事，柳如依和赵蔚然自然不可能对那个女孩儿有多上心了，事实上他们自打吴素素生下的是个女孩后，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就走了。
好在府里丫环多，不然吴素素产后怕是连个帮忙擦洗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