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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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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章 投河自尽

    “表姐,既然婶子和柔儿回来了,要不,把我匀出来,我白日里去千里香,晚上回来做家务!”桃枝道。

    “那可不成,千里香那活计可累着呢,你这样起早贪黑的两头跑,这身子骨没过几日就受不住!”孙老太道:“再说,你姐这俩娃儿也离不得你,你可不能走!”

    “是啊桃枝,家里的活计多着呢,你婶子上了年纪,柔儿又还小,你姐夫和曦儿白**通常不在家,我又有俩娃儿拖着,没你在,饭都弄不进口啊!”孙氏也忙道,梁愈忠和锦曦跟着点头。

    桃枝抿着嘴,她清楚孙老太和表姐一家这是在心疼她呢。

    “那,要不明儿我进趟村子里,看春柱和大牛媳妇她们有没有空闲,若是有,她们两人可是利落干净的人。”孙氏又道。

    “我看啊,你去问了也不成,这农闲那可都是男人,妇道人家还是一样不得空,一家老少爷们的浆洗饭菜不说,哪户庄稼人家的妇人这会子不是整夜的纳鞋子呢?”孙老太拦住孙氏,道。

    孙氏一愣,是啊,如今家里条件好了,好些事情都由锦曦操持去了,她倒疏忽了。没错,往些年,每到这个时候,她们这些妇人可都要赶着为腊月和过年的衣物鞋子做准备,白日里妇人们聚在一起晒日头,手里都都忙着呢,大过年的一家人的鞋袜都从她们这手上出。

    “娘,嘎婆说的固然在理,不过,你明儿也还是进趟村子,大牛婶子她们自个抽不开身,可也能包打听,让她们给帮着留意下也成,咱金鸡山村那么大,甭管她是年轻的婶子,还是大姑娘或小媳妇,总有能抽的开身的利落人!”锦曦最后道,孙氏点点头,一家人继续欢欢喜喜吃晚饭。

    ……

    初冬的暖阳从头顶落了叶的树枝缝隙里射下来,地面落了厚厚好几层的枯叶,最上面一层,是红色的松毛,一根根一簇簇,像是铺了一层猩红的地毯,人踏在上面,发出松软的沙沙声。

    清晨,沁凉的风从柳树林子里穿过,呼呼的风声中,隐隐传来年轻男女的低低说笑声。

    林子深处,一棵大松树上,梁愈洲如矫健的猴子,骑在松树的树干上,一手环抱树身,另一手里的木棍正对准那满树的松球,一敲一个准,松球滚落在地,皆被站在地上穿着粉色夹袄子的女子一一拾起放到一旁的箩筐里。不大一会儿,箩筐里便已装了大半箩筐的松球。

    “雀儿,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去我三哥那早点铺子里做事么?”骑在树干上的梁愈洲问站在树底下的崔喜鹊。

    “怎,你不乐意我去呀?”崔喜鹊抬起头望着他,日头从上面照下来,她白净的脸上被山风吹得有些红扑扑的。

    “我不是不乐意,就是心疼你,不想你去受那个累!”梁愈洲道:“你要是缺钱买啥,就跟我说,我有使不完的力气,这后山也有砍不完的柴,我就是不舍得让你出去挣那个辛苦钱!”

    “那有啥,做啥事不都得受累,我是去卖早点,又不是风吹日晒的力气活,那点累不算啥!何况,那还是你三哥家的铺子,和曦儿她们一块处,我乐意!”崔喜鹊脆声道。

    “你乐意就好,幸好是在我三哥的铺子里,大家都是亲戚,曦儿定然也会照顾你的,要是换做别处,我宁可不让你去挣那钱,也不要你这样受累!”梁愈洲道。

    崔喜鹊噗嗤一声笑了,道:“别介,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趟去镇上挣钱,可不是为了给自个挣嫁妆钱,我那工钱是要一文不落的补贴给我娘我姐还有我那俩没爹的可怜侄儿的!我家的状况你也清楚,我爹上了年纪,我姐夫没了,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两个孩子又年幼,我做小姨的不能白看着。”

    梁愈洲点点头,道:“雀儿,你要做啥,我都依着你,不管咱俩成亲前还是成亲后,但凡你家有啥用得着我的地儿,你只管开口!”

    “老四,你能这样说,我满心眼里的欢喜。女婿就当半子,你瞧瞧你三哥,这一点做得可真好,三嫂好福气。不过,我相信,我嫁给你,你也一定不会做得比你三哥差,往后,我也会是个有福气的,对不?”

    “对,对,你说啥都对!”梁愈洲连连点头,瞟了眼崔喜雀身后的箩筐,问道:“松球够了没?不够咱再换棵树敲去!”

    “嗯,你先下来再说!”崔喜雀道,看着梁愈洲矫健的从松树上下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

    崔喜雀拿出自己的帕子,踮起脚尖抬手给梁愈洲擦汗,袖口淡淡的胰子香味飘入梁愈洲的鼻息,梁愈洲深吸了一口,打趣道:“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我说送你一块香胰子吧,你死活不要还把我给骂了一通,好像跟那香胰子有多大仇恨似的!我一梗脖子给你买了送去,你这不也用的挺好的么?嗯,这香味真好闻!”

    崔喜雀嗔了梁愈洲一眼,戳了下他的胸膛,道:“傻子,我那不是心疼你的钱么,你得砍多少担柴去卖才能给我买一块香胰子啊,我舍不得,可你这傻子上了脾气都买来了,我不用难道还看着它坏掉么?”

    梁愈洲捉住崔喜雀的小手,惊呼道:“怎么这么凉?来我给你吹吹!”说完,用他粗糙的大手掌包裹住崔喜雀的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

    “别介,痒死了!”崔喜雀面色涌上一抹红色,抽回手,瞪了梁愈洲一眼,继续给他把两鬓的汗给擦拭掉。

    “雀儿,你对我真好!我,我恨不得明儿就把你给娶回家去!”梁愈洲愣愣看着崔喜雀,道,她红扑扑的脸蛋,还有微抿着的粉红色的嘴唇就在眼前,梁愈洲直勾勾的看着,心里就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恨不得抱住她在她那红唇上狠狠碾压一番才好!

    崔喜雀扑哧一笑,揪了揪梁愈洲的耳朵,道:“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去?”瞧见梁愈洲那黝黑的脸膛,还有那眼底升起的一些属于男人才有的情绪,崔喜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斜着眼羞红着脸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腊月不就要成亲了么!”

    梁愈洲咧嘴傻笑,道:“我以前做梦都没敢想,我梁愈洲终有一日还能娶到你崔喜雀!”

    “傻子,又在说胡话咧!”崔喜雀嗔道,主动伸出手,环住梁愈洲的腰,把俩靠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轻声道:“这话该我说才对。是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姑娘,还肯娶我,还这样掏心挖肺的待我,老四,你晓得不?那日瞧见你们家兰丫头出嫁,我心里凉飕飕的,心里头突然就多出了些想法。”

    梁愈洲激动的把崔喜雀抱了个满怀,两个人的身形相差颇大,她根本就是被他镶嵌进了身体里似的。

    “啥想法?说来听听。”他道。

    “女人啊,这一辈子,啥都是其次,就是要嫁个真心疼自个的男人,把自个当回事,才像那么回事。”崔喜雀道:“你瞧兰丫头,那可漂亮吧?是村里一枝花呢,杨家也有钱吧?可兰丫头自己行不正,你瞧她那嫁的,真是连村里的黑丫都比不上。这还恐怕只是个开头呢!”

    可不就是嘛,梁愈洲点点头,梁锦兰出嫁后的第二日,本来照着这一带的习俗,杨家是要迎接老梁家的女眷们过去做客的,接着是新人三朝回门。鉴于梁锦兰的特殊情况,老梁家和杨家商议着把这些都免了算了,对外就宣称新娘子病了,新婚翌日就跟着杨峰去了县城瞧病,并在那小住,这一小住至今,就再没回过金鸡山村。

    老梁家人清楚这,梁愈忠一家也清楚这,崔喜雀也晓得,这才有此感悟。

    “雀儿,你放心,我稀罕你,我敬重你,我不会让你也陷身那样的境地。”梁愈洲对崔喜雀认真保证。

    崔喜雀看着他严肃的模样,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心里暖呼呼,脸上却不由的躁红了,轻啐了梁愈洲一口,道:“傻子,你说啥呢!”

    “雀儿,我是认真的,我,我晓得一个女人啥最要紧,我一定会让你正大光明的嫁给我,不让你被村人落下话柄……唔……”

    梁愈洲的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堵住了,一张柔柔软软,温温润润,还泛着淡淡香味的唇覆压在他偏厚还有点粗糙的唇上,梁愈洲身子猛地一僵,没料到崔喜雀竟然会主动亲他的嘴,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崔喜雀的唇已经移开了,站在那微微喘着气酡红着脸问道:“老四,这点甜头,你稀罕不?”

    梁愈洲木木的点头,道:“甜,好甜,我还要!”说完,梁愈洲向前跨出一步,把崔喜雀抵到身后的大松树上,崔喜雀‘呀!’的一声低呼,梁愈洲已经俯下身把自己粗糙的厚唇,重重覆压在她柔软的唇瓣……

    ……

    锦曦这两日又运送了一批物具去了躺县城的新铺子,两天后的傍晚从县城回到家中,孙氏就迫不及待把找到了帮忙的人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锦曦。

    “……照你开出的价儿和要求,我往村里去跟她们说了,让她们帮忙打听下,有好多人过来问呢。这些人里面,我仔细琢磨了下,你四婶是最干净利落的一个。”孙氏道。

    锦曦刚回来就径直来了孙氏的东厢房,这才晓得老三老四被嘎婆和锦柔抱去了侧院那边看鸡去了。锦曦便在桌边坐下来,听孙氏说话,孙氏一一报出那些有意者的名字,在脑子里对号入座一一过滤了下,确实,崔喜雀是这些人里面的佼佼者。

    “四婶若是想去千里香做事,那就在原来每日四十文的基础上再给她加上十文,虽说是亲戚,但有些话该说的还得交代清楚,七日的考察期,咱双方都琢磨琢磨,七日后四婶要是还愿意做下去,就再给提十文的工钱,要觉着做不下去,那就再造人,七日里包吃住,每日工钱照常结算!”锦曦道,端起一旁的茶来细细喝着,眉眼间难掩倦意。

    “成,你四婶那还在等你的回音,那我明儿就去把你这话一字不落的给她回了,看她怎么说。”孙氏心疼道:“去了一趟县城,受累了,赶紧去洗把脸吃晚饭了,今**桃枝表姨做了五花肉烧红薯粉丸子,是你最爱吃的呢!”

    锦曦闻言目光一亮,脸上的倦色似乎一下子就扫空了许多,站起身道:“是吗,桃枝表姨太好了,我这就洗手去!”说完,三步并两步出了孙氏的东厢房,去了自己屋子洗脸洗手。

    孙氏目光追着锦曦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全是宠溺。

    这一顿晚饭吃的真叫一个满嘴流油,大饱口福啊!桃枝表姨的厨艺,丝毫不在孙氏和孙玉霞她们之下,油而不腻,辣而不躁,很是对锦曦的胃口,连续在县城奔波了两日的疲惫,似乎在归家后享用了这丰盛温馨的一顿饭后,而消散于无形。怪不得人都说,家是温馨的港湾。

    自打入冬后,锦曦每夜临睡前都有泡脚的习惯,坐在书桌前的小圆凳子上,双脚插在一口小木桶里,木桶里面架着一根棒槌,脚正好踩在上面,膝盖上围上厚厚的外衣,如此桶里的热气才不会轻易走掉。

    袅袅蒸腾的热气里包裹着双脚和小腿肚,从脚底心的地方丝丝渗入,整个身子都觉着暖融融的,浑身轻飘飘,真是无比的通畅。这个时候,手里再捧一本书来轻轻翻阅,就真是一天中最大的享受了。

    锦曦一边蒸脚一边看书,这回的书可不是书局里能买得到的那些,而是带些民俗和神话色彩的小册子,里面有的地方还配上了插画,这样的小册子在现代是司空见惯,可在印刷术还不甚发达的古时代,能有这样一本册子,那可是稀罕的物资。据锦曦从望海县城的书局逛了一圈下来发现,如今在县城这一带,这种带插画的神话故事册子可是极其难寻的呢。

    当然,这一切得多感谢文鼎,因为这小册子是他给弄来的,锦曦翻看的津津有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直到有人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她才恍然抬头,便见桃枝不知何时进了她的屋子,正端了把小圆凳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曦儿,真还没睡呢,我在外面敲了好几声门,都没见你回应,又见你屋里还点着灯,我这才推门进来瞧瞧。”桃枝轻声道:“我有没吵着你看书吧?”

    锦曦微微一笑,顺手把那本小册子合拢放到书桌上,道:“无妨,我正要起脚上床了。表姨这晚上过来有何事呢?”

    桃枝从身后拿出一双布鞋来,放到锦曦腿上,道:“你等会起脚,试试看这鞋子合不合脚,我好改。”

    锦曦拿起桃枝递过来的崭新绣花鞋,蓝底鞋头绣着黄色的迎春花,花边上还挑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很漂亮精巧的一双绣花鞋,鞋里面鼓鼓的,看样子里面还加了料子,纳进了棉花来保暖。

    “表姨,这鞋子,是做给我的?”锦曦惊问。

    桃枝点点头,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找你母亲要来了你的鞋样子,你没裹脚脚背也高,我往外放了些,理当穿得下。”

    锦曦点点头,赶紧把脚从热水你捞起来擦拭干净,然后试穿起来。

    “我手头的花样子不多,你母亲那里也都是些常见的,还是你小姨那花样子多,回头你得空跟我向她讨些回来。”桃枝蹲在那帮锦曦试鞋,边道:“这眼瞅着天越来越冷了,我正琢磨着给你嘎婆绣条抹额,老太太系着好,可我手头的花样子都不太合她那岁数,哎!”

    “表姨,村子西头那片道场边,有一条河,我记得往年的这个时节忍冬花该开了,你就照着那花样子给嘎婆绣抹额,保准合岁数还有新鲜儿!”锦曦出主意道。

    桃枝目光一亮,道:“忍冬花?那敢情好,回头我明儿就去那边瞧瞧去。”

    锦曦点点头,咬着牙拔鞋:“呀,表姨,我这脚又肥了,挤不进去呢!”

    桃枝低声笑了,拍了下锦曦的脚,道:“你刚泡过的脚丫子有点大,你明儿早上再试,回头再跟我说,夜深了,你也别看太久的书,早些上床歇息啊!”桃枝叮嘱道,起身出了锦曦的屋子,顺手还给锦曦把洗脚的水给带出去给洒在院子里。

    翌日天明,锦曦推开屋门,对面西厢房的屋檐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锦曦伸了个懒腰,昨夜降了霜呢。

    早饭后照例和梁愈忠一道去了镇上,孙玉霞和孙大虎还在镇上,只等着锦曦这两日带了新伙计过去就动身去县城。孙记的库存很充裕,能供应很长一段时日,梁愈忠便在孙记的后院腾空出一片空地来,每日都在这里打制冬天用来取火用的暖桶,有靠背的圆形的,还有月亮船那种两端尖溜溜的,还有单人当做凳子坐着的那种,只等着天气再冷一些,就推出去售卖。

    晌午饭的时候,锦曦去了千里香,开饭的当口,琴丫照例把孙记张掌柜他们几个的饭菜给拣出来,按人头分别装了几碗,步伐欢快的送去了孙记。

    这边,锦曦轻碰了碰孙玉霞,问道:“小姨,我这段时日忙着跑县城,没太多留意琴丫,刚我怎么觉着她好似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啊,进进出出脸上都挂着笑,怎,不会是她姑母给她捎了新棉衣过来,就乐呵成这样了吧?”

    孙玉霞嗛的一笑,道:“有个事我没跟你说吧?是关于琴丫的。”

    “何事啊?”锦曦问,来了兴趣。

    孙玉霞又是嗛的笑了,瞟了眼周围,那边桌上几个食客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肉丝蛋炒饭,孙大虎在铺子外面的棚子下面给人下水饺,孙玉霞压低嗓音道:“这事啊,也是我心底的猜测,就连你姨夫那,我也没敢说。你也别往外道,琴丫那丫头啊,来日差不多要跟我做妯娌了呢!”

    “啊?”锦曦惊呆了,琴丫对孙二虎的心思,锦曦一早便知,孙玉宝他们也都看的清清楚楚,琴丫就是这样一个质朴甚至很直接的少女,她不会拐弯抹角,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全表现在她那张牛鼻子脸上。据孙玉宝他们说,琴丫打小就是孙二虎屁股后面的尾巴,到哪都喜欢跟着,孙二虎一直很烦她。

    “小姨,你说的话准吗?”锦曦问孙玉霞。

    孙玉霞眨了眨眼睛,道:“你呀你呀,一心扑在生意上,都耳目不聪了呢,七夕乞巧节那日,琴丫悄悄送了只荷包给二虎,二虎收下了。那傻小子,许是怕咱们晓得了笑话他们,一直缠着,若不是前几日我去他那屋给他换被套,无意间从棉絮底下翻出来了,那上面的针脚我一看就认出来,铁定是琴丫那小妮子的,她那女红是我亲手教的,我不会瞧错!我还记得当初她缠着我要我教她绣花,我箩筐你那么多花样子,她偏就只挑交颈鸳鸯来绣,我当时还笑话她了呢,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是打着这注意……”

    锦曦又是惊诧又是喜悦,道:“这就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二虎舅舅收下了她的荷包,琴丫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你说错了,这就叫二虎终于受不了琴丫的缠磨,终于妥协,被她拿下了!”孙玉霞咯咯笑道:“怪不得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瞧瞧二虎,那闷头僵脑的愣小子,这下也开窍了。”

    锦曦微怔,随即明白过来,抚掌道:“有理。不管是出于何种,他们两个要真能在一起,那我们倒也乐见其成。”顿了下,锦曦恍然,道:“哦,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前几日咱商议让二虎舅舅去县城新铺子时,他有点吞吐,敢情,问题出在这儿,是不想跟琴丫离开太远呢!哎,小姨你也真是的,你要早些告诉我,我也不会让二虎舅舅为难了,瞧瞧我,差点被琴丫怨上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