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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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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回京城继续学业,秋家两套房常常只剩下秋宝一人和两猫、两狗,也算有伴,不寂寞。

    车老头家离莆田近,姥爷常常在车家吃饭歇息,一到开工时间立马回工地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希望房子尽快落成。

    姥姥每天在石家给女儿带孩子,等姥爷傍晚来接她一起回去。

    秋宝没插手莆田农家的任何一个步骤,全由子桑暗地里跟进并处理相关问题。

    因为建筑方面男生比较在行,选什么材料、室内构造与风水走向等问题,皆由他和工程人员协商。再由工程人员第二天向秋老、车老提出,最后确定方针。

    她看过程即可。

    开学之后,秋宝挑了一个晚上悄悄去了一趟安水河探望大哥。

    连舟的神府门口,几道封条金闪闪的,神光灼灼不容忽视。

    安水河底,一缕妙音若有似无,缭绕不绝。像一把光滑透亮的梳子,轻轻梳理着人们烦躁的情绪逐渐趋向平和,心神安定。

    除了河神府的家将与百竹之外,河底再无旁人,城中街道清静,略有几分沉寂萧瑟之感。

    家将们认识她,所以秋宝畅通无阻地来到连舟修炼的地方。

    大哥连舟相貌堂堂,静坐宽敞室内紧闭双目,身上华光闪烁缠绕,英姿卓绝不凡。一把玉琢古琴飘浮在他跟前,流光乱窜,与主人身上的气场相呼应,无人拔弄,一阵阵轻缈乐音自弹飘出。

    他练得十分专注,秋宝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依然无所觉。

    正道的修行,与她果然有所不同。

    不打扰他的修行,秋宝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开。

    打从本家回来就没见过春妮,手信还没给呢。

    于是,秋宝把她约出来一起去探望苏玲。

    看着手中的雪尖茶罐,苏玲有些惴惴不安,“阿宝,这些茶叶太珍贵,以后别拿了。我爸妈的身体现在大有好转,上次老庞还让他们别再去医院……”生怕引起轰动。

    因为苏氏夫妇的身体除了虚弱些,再没别的毛病。

    这不科学,夫妻俩担心苏家二老被人抬去研究,所以特别交代父母别再去。

    老庞?秋宝和春妮相视一眼。

    苏氏父母病好了,基于苏玲称呼老庞的语气有些那个,秋宝没问她什么时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猜着叔叔阿姨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换了普通茶叶。”受雪岭之霜感染的那批,混在普通茶叶里,“这些不贵,老师和师丈平时也喝些,调养一下身子清清体内的毒素。”

    受子桑小子的影响,秋宝说如果苏玲不要,那就随便找个地方扔掉算了,决不回收。

    苏玲哪里舍得扔?不再客套赶紧收下。

    离开之后,春妮好奇地跟秋宝说老师八卦:“苏老师对庞医生的称呼好像不太正常。”

    连不知底细的春妮都发现不妥,何况秋宝?

    “是有点儿,可能上次共患难,感情加深了吧?”

    她好歹是过来人,一听就听出来了,这两人之间貌似多了一层亲昵感,像她平时称呼子桑的口吻。或许,庞医生和苏玲之间正在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要么就是两人相处久了,情感上终成兄妹……只能这么解释。

    当然,这种事外人不好问,静观其变,看两人的缘分如何。

    回来的路上,春妮跟秋宝说了一个让人极其惊讶的消息。

    “陈姨肯离婚?怎么想通的?”

    春妮苦笑,“担心我被那女人联合我爷奶欺负呗。”

    原来,在陈家人出来的这段时间里,陈母总算目睹了解女儿的处境有多为难,被爷奶、父亲使唤得团团转不说,那女人和孩子的需求,陈家人一概吩咐春妮做。

    春妮要是有所不满,陈奶奶立刻大嗓门地骂得她狗血淋头,不管身处何地,让春妮十分尴尬难堪。

    陈母当然气不过,几乎天天跟陈奶奶吵。

    总之,这个春节是春妮有史以来过得最糟糕的。

    陈妈能一人撑起这个家,思想是有些顽固,但不至于死脑筋。她很快便意识到,只有自己离婚才能让春妮离开重男轻女的陈家。

    “带你离开?别说陈叔不愿意,恐怕你爷奶更不会同意!”秋宝并不乐观。

    陈家人不傻,眼看春妮能赚钱养家了,他们哪儿舍得放走一个大好的劳动力?何况她还有一个土豪闺蜜,以后不管那个女人生多少孩子未来都有保障。

    身为长姐,她有义务担起弟妹未来生活的责任。

    “所以咯,他们从出来那天起一直吵到回去……”春妮开始发牢骚。

    才回去短短几天,听说亲妈回娘家带着舅舅婶婆等人找陈家人干架三次了。

    “有什么好吵的?你已经成年,可以自己选择跟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借你一名律师速度解决,省得夜长梦多。”

    “律师?不用吧?有点小题大做。”春妮犹豫不决。

    平时说得轻巧,一旦父母真的走到那个地步,做儿女的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别到最后闹得父女成仇,像我这般。”秋宝拍拍她的肩头,颇有感触。

    她跟这对父母没半点情分,不在乎,所以对他们只有忍,忍无可忍时只能翻脸成仇。

    当然,不是谁都像她这般无情。

    春妮没找她请律师,而是要了一名律师的名片。方便她咨询了解相关法律制度问题,再将律师教的方法告诉亲妈,让其跟陈家人谈判。

    这个过程,春妮没跟秋宝细讲。

    秋宝也没多问,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快大三了,课本内容与选修的课程比别人家事有趣得多。

    一眨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莆田那边的两层小楼已建成,砖瓦结构,品字房型,中间那栋是主屋,有两层楼,每层有两房一厕一厅。左边那栋是厨房,右边那栋是仓库,收纳茶摊、工艺品之类。

    三个老人都住在一楼,二楼是客房,不管用不用得上,简单的床椅柜等仍安置妥当。

    小楼的设计很简单,远远看着不起眼,内部结构方便老人们的日常起居。后院的草坪和菜地、小果园让他们自个儿解决,老人决定的,说闲着也是闲着。

    老人家要求不多,鸡鸭狗必须养的。

    工程人员用材环保安全,房子建好后加以处理,再四面通风晾一周就可以入住。

    搬家的那天,姥爷孙三人依依不舍,殷殷叮嘱:

    “以后就剩你跟小候住了,平常你一个人在家出入记得锁门……”

    “夫妻相处贵在包容,别学那些年轻人动不动就吵,动不动就闹离婚……”

    “阿宝,这两套房的房产证是你名字吗?”

    秋宝一怔,“是。”

    “那就好。”老人宽慰地笑了。

    这一刻,秋宝忽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