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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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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起身,正色道,“本王要你进帝宫中打探一件事。”

    萧清蹙眉。

    “你进了那人的穹华殿,不是吗?”耶律硕勾唇,懒懒坐下,“穹华殿几乎是一座空殿,没有护卫把守,也无侍女内监伺候,像一座墓地。但此处却是世间最难闯的地方,西域黑雾林,鬼夷幽冥谷,还有无极穹华殿,这三处被誉为人间最神圣之地,也是最难触碰之地。大祁帝君的穹华殿虽表面无人看守,其实殿内处处是阵法陷阱,奇门遁甲,还有数不清的暗卫,凶险神秘。因此,本王想让你接近那人,进入穹华殿,探查出殿内的暗卫和所有陷阱,明白吗?”

    萧清望他,“你应该知道,没人能在那人面前耍手段。”

    “本王当然知道,但是你可能是唯一的特例。那人从不允许别人靠近他三尺之内,却让你靠在他身边,还让你乘坐他的撵帐,这都表示他待你不同。何况,他还让你进出他的帝宫穹华殿,除了你,没人更适合完成这个任务了。”

    萧清面无表情,“看来你在大祁的眼线倒是不少。”她进过穹华殿的事,并没几人看见,而这个男子却知道,只能说明他的眼线要么是宫里的人,要么就是朝廷二品以上官员。

    “本王此次来帝都,是做好了充足的打算。本王说过,会给大祁送上一份大礼的。”

    耶律硕面露深意,萧清双眼微眯,眸子漆黑。

    “我知道了。”

    淡淡开口,萧清缓缓起身,“还有什么事吗?若无事,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望着面无表情赶他走的少年,耶律硕气笑,“本王就这么不招你待见?除了胁迫你以外,本王并没有做伤你的事情,怎么每次见你都那么着急赶本王走?”

    “单单胁迫这一点,就够了。”

    耶律硕神情一滞,缓缓起身,道,“莫要忘记本王交待你的事情。”

    身子一闪,便没了踪影。

    萧清静静立在原地,烛光将少年的身影拉得更长,微微颤动。

    蓦地一道黑影出现,桌上多了一碗香喷喷的馄钝。

    “哎呀,不愧是陛下身边的人,速度还真是快!”萧清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果然还是没有李记家的好吃啊…”萧清喃喃。

    第二日。

    萧清来到了京兆衙门。

    “萧大人怎么这个点来了?”张荣被禀告萧清过来了,连忙从院内奔了出来。

    “魏大人在吗?”

    “萧大人来得不巧,魏府尹他刚刚出门了,要不您进屋子等一会?”

    萧清点头,“魏仵作可在?”

    “魏仵作应该在他的小屋里歇息。”

    “关于牢内尸体的事我还有几处还有请教他,你带我去他的小屋吧。”

    “是,大人这边请。”

    张荣领着萧清向最里面走去,片刻后,一栋小屋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里原本是放置杂物的地方,后来便让魏仵作要了来,当他临时休憩的屋子。”

    推开院门,萧清看见不大的小院里,放着一个小榻,榻上躺着的正是魏腾,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壶。

    “魏仵作,刑部的萧大人来了。”

    榻上的魏腾懒懒睁开眼,望向这边,“咦?又是你?嗝…你来这干什么?不会又是要尸单吧?嗝…跟你说了我不小心给弄丢了怎么还来找我?”

    边说边拎起怀里的酒壶往嘴里灌,还不停打酒嗝。

    “这…”张荣脸冒虚汗,偷偷瞥了眼旁边的萧清。

    这个魏仵作一向在衙门胡闹惯了,平日里飞扬跋扈,擅离职守,没想到在其他大人面前,也不知收敛。

    “魏仵作,萧大人来是有正事要问你,快快起来别躺着了。”

    “张荣,你一小小捕快,竟敢…竟敢命令本大爷?不想活了?!”

    魏腾丝毫不将萧清放在眼里,理也不理,直接张口厉斥张荣。

    “张荣,你下去吧,我来跟他说。”萧清淡淡道。

    张荣听闻,顿时松了口气,朝萧清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萧大人有什么事?”

    萧清坐在一旁凳子上,“萧某来找府尹大人商议要事,魏大人出门办事不在府中,因此萧某就来找魏仵作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哼!我与你又不熟悉,你找我聊天作什么?!”魏腾话罢又往口中灌了口酒。

    “萧某一向自来熟,与谁都能聊上,既然魏仵作在这也闲来无事,正好与我搭个伴,一起打发下时间。”

    魏腾瞥了萧清一眼,将手中酒壶递了过来,“我魏腾与人聊天,向来少不了酒。若你干了这壶酒,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萧清望着那壶酒,眼中闪过犹疑。但还是接过,望向魏腾,“此话当真?”

    “当真!”

    “好。”话落,拿起桌上的杯盏,倒了一盏,缓缓喝了起来。

    “你一大男人,怎喝个酒还学这副小女子做派?”

    “不管怎么喝,这酒最终都会下肚挥发,你管我用什么方式喝。”

    萧清不看魏腾的表情,一盏接着一盏慢悠悠地喝着。

    “你人不大,酒量倒是不错!”

    魏腾见萧清连干三盏,仍面不红心不跳的,有些讶异。

    “我不喜喝酒,喝酒误事,且容易伤身。但有时酒又是一个好东西,它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暂时忘掉一些痛苦的事情。”

    魏腾拍掌,“说得好!你小子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话倒是中听!”

    他不知又从哪里拎起一壶酒,拔开酒塞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人拎着酒壶,一人端着酒盏,沉默着喝了起来。

    院内一片安静,清风徐徐,酒香四溢。

    片刻后,两个酒壶见底。

    魏腾面露醉意,眼中透出一丝恍惚,低声喃喃,“我有一个大哥,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拥有最出色的才华和头脑,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能让所有人都围绕在他身边,为他欢喜为他忧。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会凝聚一大批追随他的人,那副壮观场景,真的是空前绝后。”

    魏腾嘴角微勾,脸上是追忆,还有满满的敬仰。

    “可他生活中却是一个马虎得不行的人,出门买东西会忘了带银两,走路一不小心会摔个狗吃屎,有时甚至迷迷糊糊被坏人骗了银两,还把那人当成好人领回家,又是给吃又是给喝,伺候的十分周到,实在傻得不行。”

    说到这里,魏腾嘴角是温暖的笑意。

    “可就是这样傻到不行,也笨到无可救药的一个人,身上偶尔流露出的凛然正气,和赤子之心,让无数青年才俊和有志之士甘愿相随,他的身上似乎带着一丝魔力,让他成为天生的领导者,号令四方。”

    “可是,这样极具号召力的人,却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忌惮。那些人处心积虑想要破坏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设计一条阴毒的计谋让他身败名裂,尽失人心,后来,他为了不连累最好的挚友而孤身离去,最终曝尸荒野,尸骨…无存!”

    “啪——!”酒壶狠狠摔在地上,碎裂,宛如男子支离破碎的心。

    魏腾眸子渐红,透出一丝恨意,“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竟会因遭人嫉恨而客死他乡,悲哀惨死!若不是那些自负倨傲,心胸狭隘,只懂得贪腐享乐的人,我大哥根本就不会死!该死的应该是他们!”

    魏腾脸上一阵狰狞,凶狠渗人。片刻后,恢复如初,唇角勾起一抹诡异,“但只是杀死那些人,未免太便宜他们了。一定要从他们最在乎的东西毁灭起,先是他们最在乎的荣华富贵,然后是地位,最后是他们最宝贵的性命!让他们也尝尝从天堂跌入地狱的痛苦,最终走向绝望的毁灭,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若他在天上看见,会不会怨念稍减,死而瞑目了呢。”

    魏腾抬首,仰望天空。

    湛蓝得一望无际,自由自在,阳光穿透薄云撒在院中,温暖人心,就像那个记忆中的男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