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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你敢碰我,我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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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景急了,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季宸东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她难堪,他是真的想……

    在这个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洗手间,即使是隔着一层门板,可这门板上不顶棚,下不封口,隔音效果几近为零,这不是要她难堪,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安景再也忍不住了,她终于颤抖着唇瓣,低声说道:“季宸东,你给我放手!”

    季宸东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早就因为酒精和怒火而染成了其他的颜色,此时他正微垂着视线,盯着安景那张因为说话而一张一合的红唇。

    他呼吸低沉而温热,拂在安景脸上,让她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能隐隐的感觉到,季宸东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她害怕的不行,浑身紧绷,季宸东一手扣着她,另一手抚着她胸前的高耸,某然间,他忽然用力一捏,安景顿时疼的皱起眉头来,与此同时,低声呻|吟出声。

    这一声,几乎是摧毁季宸东仅剩理智的最后一剂猛药,让他瞬间疯狂,他企图在这里就要了安景。

    安景是再也不能维持冷静和沉默,她拼了命的反抗,哪怕双手都被钳制,可她还是疯了似的往外拉扯,不让季宸东得逞。

    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刺激季宸东,他抚着她前胸的手,因为解不开她从脖颈一直蜿蜒到侧腰的盘扣,转而下移到旗袍开叉处。只见他轻而易举的将她裙摆前襟掀起,然后作势要拉下她的底裤。

    安景大惊失色,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企图屈膝顶他,可季宸东早有准备,他死死地挨着她,将她抵在门板上,一动不能动。

    安景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如此羞辱,所以她红唇开启,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中挤出来一般。

    她说:“季宸东,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去死……”

    季宸东的动作,因为惯性而持续了三秒,但是猛地一个瞬间,他忽然全身都停顿住。

    他呼吸低沉,微垂着视线,俊美的面孔贴着安景的脸,灼热的呼吸尽数扑洒在她脖颈处。

    安景也是跟季宸东拉扯的满身是汗,她双眼发直的看着某一处,几近绝望。

    两人胸口俱是因为运动而上下起伏着,似是沉默了十秒不止,终是季宸东慢慢往后退了一点,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右眼皮似是微微一颤,他说:“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已经达到碰一下就去死的地步!

    安景也不看季宸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某处,闻言,她眼皮都没挑一下,径自回道:“我说到做到。”

    她阻止不了季宸东,也奈何不了他,但她最起码可以支配她自己。

    如果季宸东真的这般凌辱她,那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季宸东见她一副破釜沉舟,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忽然被戳中了软肋,只见他脸色陡然一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你他妈为了顾锡骆守身?!”

    除了这样的结论,季宸东想不到其他。

    安景睫毛轻颤,许是被季宸东的盛怒给震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攥紧双拳,强忍着不流下来。

    她一声不吭,用沉默却对抗他的愤怒。

    季宸东曾经最无奈的一点,就是安景总用沉默去回应他,让他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景自打跟顾锡骆一起之后,已经变了不少,最起码她也知道反抗,知道气急了也要为自己说上几句话。

    曾几何时,她也以为自己变了,变得可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是如今,她在面对无理取闹的季宸东时,终究还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也许很多时候,不说话并不是默认或者不想说,只是忽然间,心死了。

    季宸东等了安景好半晌,心底深处期盼着她能给他一个否定的回答,说她不是为了顾锡骆,说她跟顾锡骆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但是越长时间的等待,换来的只有更多的伤害。

    季宸东终于明白,原来一厢情愿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这一刻,不用安景再说什么放手,季宸东忽然自己松开了手。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靠在门板上的安景,他俊美的面孔上,与其说是森然的冷,不如说绝望的伤。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景,这一眼,包含了曾经的爱,之后的伤,当然,也有从今以后,再也不见的绝。

    季宸东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就这样推开隔间的房门,然后猛地一摔。

    安景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在他转身的刹那,她眼眶中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猝不及防,落地无声。

    一个人躲在隔间当中,安景想要动弹,但却发现浑身上下跟定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

    她哆嗦着指尖,想要开门出去,如此一个简单的动作,可她愣是做不到。

    心底的委屈和酸涩,化成一股股的热流,直往嗓子眼处涌,安景想要流泪,但却强忍着,像是自己跟自己较真儿一般。

    强忍之后,那股酸涩就哽在喉咙处,上不去也下不来,直憋得她想吐。

    安景是十几分钟之后,才从隔间中迈步出来,她走到盥洗池处,抬眼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中的她,眉眼如画,只是一双红唇早就花了,刺目的红色从嘴角一直斜着蔓延到脸颊,生生的刺目,又像毁了容,又像是小丑。

    她红着眼睛,打开水龙头,掬了把水把弄花的妆给洗了。

    期间,有人进来洗手间,安景赶紧把头低下,生怕被人给认出来。

    洗好之后,她很快出了洗手间,如此模样,是再也回不去前面宴会厅了。安景干脆从侧门离开,然后找了个地方,打电话给叶琳。

    叶琳接到陌生电话,还有些诧异,喂的疑问了一声。

    电话中,传来安景低沉的声音,她说:“琳琳,是我。”

    叶琳诧声道:“阿景?”

    安景道:“琳琳,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你跟他们几个说一声。”

    叶琳闻言,当即道:“阿景,你怎么了?”

    顿了一下,她又道:“你现在在哪儿?”

    之前都还好好的,叶琳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安景出了什么事,她之前不是跟顾锡骆在一起的嘛。

    安景被叶琳这么一问,差点没忍住哭出来,她在电话中沉默,好半晌才道:“反正你别担心我了,我先回家。”

    说罢,不待叶琳回些什么,安景挂断电话。

    她的包不在自己手中,好在家里面有备用钥匙。

    另一头,叶琳跟皇甫君和龙海洋在一起,挂断手机之后,身旁的两人见她脸色不对,都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叶琳眉头簇起,先是道:“锡骆呢?先把他找到再说。”

    在万人的大礼堂中找一个人,可是个难事儿。还是皇甫君给顾锡骆打了电话,几人约在哪里见面,这才在几分钟之后碰了面。

    叶琳看到顾锡骆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你知道阿景怎么了吗?”

    顾锡骆戴着面具,闻言,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是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神色,倒是看得清楚。

    只见他薄唇开启,不答反问道:“她怎么了?”

    叶琳道:“之前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嘛,可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不舒服先回家了,让我告诉你们几个一声。”

    龙海洋毕竟单纯,第一个反应就是:“啊?景姐生病了?”

    皇甫君眉头轻蹙,因为摆明了事出突然,一定是有什么内情。

    顾锡骆沉默数秒,随即道:“叶琳,你先回家去看看。”

    叶琳道:“那你呢?你不去?”

    顾锡骆唇瓣开启,淡定的说:“她只给你打电话,想必是现在并不想见其他人,还是你先回去吧,如果她在家,你给我们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如果不再,我们再一起出去找。”

    叶琳闻言,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是见过安景身边的几任男人的。唐邵元口口声声说他爱安景,可他跟安景在一起的几年里,给她的痛苦远远多过欢乐,安景也并不爱他;季宸东追安景追的轰轰烈烈,两人的爱情恨不得被各家媒体编成多版童话故事,传得人尽皆知,但两人始终抵不过命运的安排,哪怕他们互相相爱;最后就是顾锡骆,他从未开口对安景说过爱,但是没有人会怀疑,他为安景做的,绝对不比其他男人少。

    他爱的深沉,爱的内敛,甚至……爱的没名没分。

    别人不知道,可叶琳心中有数,连季宸东都满算在内,他们都不完全懂得安景的心。唯有顾锡骆,安景不说,他也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

    这也是叶琳为何总在安景耳边唠叨,找个爱你的,懂你的,远比找个你爱的强。

    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男人能比顾锡骆更懂安景的,最起码,迄今为止,叶琳还没发现。

    她不相信顾锡骆不担心安景,可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是从安景的角度考虑,说她不想见旁人,所以他就不去。

    叶琳忽然有些心疼起顾锡骆来,该有多爱,才敢如此不顾一切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