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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快剑摇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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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剑摇光(上)

    儿玉熊平与桂成川哭哭唧唧地倒在地上,苏澈打断了他们一人一只手脚,作为他们昨天对李客拳打脚踢的报应。

    “贵派的学徒应该不都是这种水平的吧?”苏澈再次坐下来,将手中的木刀放在了一边,“不过我想应该是道听途说的消息不准才造成了我的这种错觉吧,作为整个长州藩最大的流派,我想您老人家的弟子,最起码都应该与藤木师范代平齐才对。”

    国司则淳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苏澈的手腕看了好长一段时间,随后他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是因为这一点,你才不愿意透露流派和姓名吗?”

    因为那一点?苏澈的眉头微微一皱,难道我是来为你们家一个小小的服侍人员报仇的这件事情,你也能看出来?!

    “请您放心,在下也知晓先生的苦衷,虽然在下已经认出了先生的流派,也不会去告发先生的,这是在下作为武家的矜持与荣誉。”随后国司则淳也向着苏澈俯下身自行了一礼,“接下来您可以与老夫的亲传弟子宗像平八郎进行一次比试,不过这位将是未来继承老夫道场的亲传弟子,还请您手下留情。”

    苏澈也是点了点头,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不想再多纠缠什么了,只是拾起了自己的木剑,对着刚刚被身边的师兄推起来,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宗像平八郎鞠了一躬:“请指教。”

    宗像平八郎看了看身边的老师:“不是吧?要用那个?”

    “是的,就是要用那个。”国司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输了……岂不是很滑稽?”宗像一脸的不情愿,“要不师父您上吧。”

    “胡话!为师如今年老体衰,你都不一定能敌得过,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国司无情地拒绝了。

    “事实上就是你自己觉得丢人吧?”宗像气得大叫了一声,“那么滑稽的招数!”

    “但是在战场上就很好使。”国司侧过头去,“为师决意已定,平八郎,不要再多说了。”

    宗像平八郎,作为六位亲传子弟中最为年轻,也最有前途的小师弟,一脸英勇就义一样的表情,站在了苏澈的面前。

    “先说好了,不准笑。”宗像用一种恳求的口吻对苏澈说道,“因为师父教我的奥义,需要配合声音和动作,如果在战场上和别人一起冲杀的时候还听不出来,但是如果是一个人的话……”

    “好的,我不笑。”苏澈点了点头,摆出了自己肩负刀的“流”之起手式,而坐在后方的国司则淳也是同时眼睛微眯,熟悉苏澈所用的剑术,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传说须氏家只在内部传承的页流,可谓是剑走偏锋的一门剑道流派,而“流”这种斩术如果全力挥出,其招数可谓防不胜防,但也有缺点,就是不熟练者很容易将刀一起甩出去,因为在横斩出“流”的途中,需要持刀者的手在一瞬松开受尽,而到最后,仅仅只有拇指与食指紧紧卡住刀头(刀柄的最后方),而如果这一招使用在真剑比武中,就是一个极为让人惊艳的杀招。

    就看看到底谁的招数更高明吧……国司则淳在心中想到,随后他对着已经准备好的二人大喝一声:“开始!”

    苏澈的右臂骤然绷紧,整把木刀如同白色的流光一般划过面前,然而宗像没有硬碰硬,而是则迅速地选择了后退几步,接着他将手中的木刀摆出了突刺的起手式,随后大嘴张开:“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喊声因为伴随着他高速刺出木剑的动作而变得颤抖,如果不是动作还保持着中规中矩,那声音就像是一个打闹的小孩子喊叫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

    “噗嗤!”最终,苏澈还是没憋住,笑出了声,但是他还是瞅准了机会一把捏住了刺过来的木刀刀头,铁钳一般的力度,哪怕是筋力变态的宗像,都不能拉回,只能看到苏澈的手微微动一动。

    “你……你不遵守诺言!”宗像气得跺了跺脚,“你不是说不笑的吗?”

    “对……对不起……我道歉……噗噗噗噗……”苏澈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笑意,“真的……我不是有意的……哇哈哈哈哈……”最终,他还是在坐在原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旁边的心眼流弟子们都被影响得难以忍耐,又不能在老师的面前笑出来,只能噗噗噗地漏气,一个个憋得面色通红通红的。

    “你个老不死的,我不想当你徒弟了!”宗像气得扔下自己的木刀,来到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国司则淳面前,一屁股坐下,“真是的,之前明明都说好了,这招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出来,太毁形象了!”

    “孽徒!休得无礼!”国司则淳抬起手中的折扇,在宗像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回去坐好了,今晚我再教你新的奥义。”

    “不会还是跟这招差不多的东西吧?”宗像哀求着问道,“求求老师你啦,别再教我这种东西了,学起来很心累的!”

    “不,这回是你比较喜欢的那种。”国司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去,别在这挡住我跟先生说话。”

    “你到时候可别又骗我啊!”宗像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再也不看前面一眼,全毁了,他平时积累的沉稳扎实的热心师兄形象,全被这次比试,毁得一干二净!

    “先生,很抱歉我的道场里没有能再胜过你的人了。”国司则淳丝毫没有感到羞耻地与苏澈说道,“事实再次证明了,我们依旧有需要精进的地方,而我相信您也一定受益匪浅,如果方便的话,不妨今天晚些时候,大家一起坐下来吃个便饭,我们之间再相互深入地进行探讨与交流,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苏澈点了点头,正要应话,只听得外面一人喊道:“谁说没人能打了?”

    来了!苏澈心中一动,装作吃惊地回头看去,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黑白色道服的年轻人,身高一米六,一手持一柄扫帚,一手持一柄东土长剑,站于门外。

    “我虽然不是心眼流的弟子,但是在这道场中工作,就是这座道场的人,何来无人能打一说?!”站在门外的,正是义正词严地演着戏的李客,只见他抛下右手上的扫帚,跨步进入道场,拔剑出鞘,反手持之,与苏澈一抱拳,“在下姓李名客字宝阁,长剑渊朔,剑法摇光,请君赐教!”

    “是吗?”苏澈微微一笑,拾起地板上的太刀,向着国司则淳的方向退后了几步,同样拔刀出鞘,“真剑比武,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李客附和道。

    昨天晚些的时候,李客相处了这么一出能让他的地位在道场内水涨船高的妙计,就是上门踢馆的苏澈与他打一场,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击败这位大哥,但是他却又着对自己的剑与剑法的自信。

    百般央求加上云雀的借刀与求情,苏澈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这小子其实就是手痒了,又看不上道场里那些敌不过他的人,也害怕自己因为伤害了那些学徒而失去这份工作(后来苏澈纠正了他这种错误的观念,如果真的是用真剑伤到了学徒,恐怕就不仅仅是失去工作那么简单了),于是想了这么一个奇招,知不知道该说他心思纯洁还是古灵精怪。

    不过既然要动手,自己身上也没有名刀的加成,那不如就畅酣淋漓地真刀真枪打上一次,他的手其实也有点痒痒了,不如就借这次机会,发泄一下。

    苏澈没听说过李客的佩剑渊朔,但是知道摇光剑法。所谓摇光,乃是北斗第七星,化气为耗,司夫妻、子女、奴仆。是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队,冲锋陷阵,以争锋破坏为目的,但自身之危险性亦大,损兵折将,在所不免。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破军化禄,则是后队补充接济,源源不绝,名之为“有根”。故破军有先破后立的意思。

    而这摇光剑法,也需要破而后立,传说修习摇光剑法,必须先至少保持十年的童子清身,以打下稳固的基础,将剑法如同本能一样深深地刻画在身体内。而后一朝破之,使功力大减甚至几乎废功,再次修炼之时,就会事半功倍,而所能使出的威力,也会变为原先的数倍之多。

    因此在那天晚上李客说出他少时破身被大伯追打的事情之后,他便知道这心思单纯的少年,已然跨过了摇光剑法的“破”之坎,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境界虽不能说一日千里,但是只要没有太大的挫折,最终他一定会站在这世界的力量巅峰。

    这件事情还是三十三子在青远苏氏的藏书库中看到并当做故事讲给他听的,如果不是遇到李客,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种剑法居然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