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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延迟的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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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躺在考究、舒适的大双人床上,一手枕在头下,一手举着手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的电话并非记在我的名下,你理应搜不出我的号码。而你之所以有,只能说明你黑了成辛的通讯录。

    这是不是意味着,因为你有技术,只要你想,成辛在你面前就得全透明?

    你知道吗,余勒?我就不会这样对成辛!

    她不想对我说的,我一律不会知道。正如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黑她的通讯录,是闭着眼睛分分钟搞定的事。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上次你得意地指出,我不能给成辛带来安全感,言外之意你能。我很怀疑这种安全感是不是你臆想出来的。

    别解释!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再接你的私人电话!再见!”

    余勒有吃瘪的感觉。

    不过,他不难过。相反,有隐隐的放心与高兴。

    B.P谈及他离开的那晚,语气微妙的轻快,说明那一晚,成辛的情绪还算稳定。而B.P对他的蔑视,他也不以为意。有人爱着成辛,总胜过有人要害成辛。

    他会吃醋,也会心中疯长一阵嫉妒,不过,他经受得住。

    余勒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天的凡尘种种,随着闭上眼,而暂告一段落。

    --

    小白握着手机,却激动得有些睡不着。

    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又很早醒来。

    小白仿佛觉得有崭新的明天在朝自己招手,然而仔细一想,又嘴角向下了。他想起来,他与成辛,还只是个普通同事关系!

    “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介绍给我们认识?”小白的姐姐,白梅,坐在小白的对面,一边伸手拿吐司,一边问小白。

    小白微微一笑:“估计还要一段蛮长的时间。”

    “为什么?”小白姐姐很意外。不是已经带去给爸爸看过了吗?

    “因为,”小白说,“她现在还是别人的女朋友。”

    “噗哈哈哈。”

    白梅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一笑而不可收拾,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准姐夫几乎是用跑的,从二楼跑下来,眼睛晶晶亮地看着许久不曾大笑的白梅。

    白梅招呼她的未婚夫,因为笑岔气,几度中断,才将小白的那句“她现在还是别人的女朋友”转述完整。

    准姐夫拧着眉毛笑,附和得很尴尬。因为,他完全摸不到笑点。

    白梅嫌弃地捶打一下迟钝的未婚夫——他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要是幽默需要一点一点解释才能理解,又有什么风趣可言!

    可是,又不忍心他错过这个笑点,白梅揩了一下眼角,开始解释。

    “我弟弟是什么脾气?‘急脾气’都不足以形容他,因为他除了急脾气,还‘霸气’。想要的,要立刻到手!三分钟都等不了!

    那句霸道总裁爱说的‘给你三分钟,必须给我怎样怎样”,是弟弟三岁起就会说的口头禅。这么一个人,忽然开口说,喜欢的姑娘还是别人的女朋友,他在排队等候,满满的违和感啊。

    偏他说这话时他风平浪静,看上去耐心储备得满满的。这爱情啊,还真是自有魔力!”

    未婚夫听完了解释,依旧没有笑,而是揽上白梅的肩头,朝小白点了点头。

    小白想起来了,这准姐夫就是守得云开见日的范本啊。

    于是,小白又重新提振起精神来。

    --

    周五的早晨。

    难得工作日早起一次。

    成辛恬静地挑选要穿的衣服。周一直周四,她严格遵守公司对行政人员的着装要求,穿有领、及膝的正装,周五,则可以自由发挥一些。

    上周淘了一件带白色小翻领的红色连衣裙,成辛准备就穿那件。

    衣服换一半,总觉得室内气氛有些怪,似乎空气都凝滞了。

    完全换好,从穿衣镜里,成辛看到蓬头垢面的苗贝贝垂着两条腿,呆坐在上铺的床边。

    “贝贝,你怎么了?”

    苗贝贝从凝眉思索中回过神,她用有些慌乱的眼神望着成辛:“辛辛,我忽然想起来,我例假晚了一周了,还没来!”

    成辛眨眨眼睛,顿了一秒,终于反应过来:“天哪!你要奉子成婚了吗?”

    苗贝贝噗嗤笑出声:是啊,事情还有这种朝向!她怎么就一头栽进悲剧剧情里,把自己吓得心慌意乱呢。

    苗贝贝稳妥地从上铺爬下来:“嗯,我今天就跟他商量商量。”

    --

    苗贝贝特意换了一双低跟的鞋子,跟成辛在小区门口分手后,到马路对面乘坐等在路边的专车。

    她才坐进副驾驶位置,就忍不住嘴角上翘:“亲爱的,我这个月例假延迟了1周,还没有来。”

    江垚没说话,甚至没有动,像被人点了穴位。

    “亲爱的……”苗贝贝的笑容慢慢也跟着僵硬。

    “不是要你每天吃药吗?”江垚别过脸,不看苗贝贝。

    苗贝贝沸腾的热情像被泼了一盆零度的水。江垚的这表情,这姿态,比言语更说明他的态度。

    苗贝贝也别过脸,不去看江垚。她不希望自己记住他这的这个模样,那将是永远难以痊愈的伤痕:“我吃了。”

    “小骗子!吃了也会怀孕?”

    苗贝贝的脸庞划过泪滴,她争取不让情绪失控:“即使是用套,也不能保证100%的避孕。吃药也一样。”

    江垚叹口气,语气温存起来,甚至伸过胳膊,揽住苗贝贝的肩膀:“你说得对。你每天吃一粒,而我们有时却不止做一次。”江垚用手轻轻抚过苗贝贝的薄羽绒服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时间变得煎熬。

    苗贝贝知道下一句是什么,问题只在于谁说出口。

    而她,打定主意,绝不会主动提及。

    像是发现无望从对方口中听到,江垚将语气放得再温柔些:“贝贝,当下对我很关键,我来了大半年,绩效也在改善中,却还没有迎来质变。这个时候的我,不能出任何纰漏!贝贝,对不起,这个孩子不能要。”

    从脸庞滑过的几滴泪水,忽然就引发泪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