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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活着是运,死了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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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二章活着是运,死了是命

    ……

    “刘青……”傅君蝶神色之中,即是欢喜,又是担忧的看着他。一对长腿儿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虽然只和那人打了一分钟时间。然而整个娇躯已经湿漉漉的,汗水将秀发和背心浸湿,却更加凸显出她玲珑娇躯:“你不应该来的。”声音有些轻颤。在她的认知中,刘青虽然好像蛮能打的。但是,再能打的普通老百姓,和这些恐怖分子,亡命之徒还是有差别的。之前那一句,我爱你。至今,犹在她心底徜徉回荡。即便没有那句话,即便经常会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讨厌鬼。傅君蝶是真的不想刘青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那人讶然得看着平常滑不留丢的蜘蛛,此时却像条死狗般的给这男子拖着腿儿进来。仍旧在溢着鲜血的眉头轻轻一皱,迅即释然笑道:“又来了个游戏者,蜘蛛是你杀的?看来你是个高手。”

    刘青没有理睬傅君蝶,轻轻撇了撇头看了眼身后的蜘蛛,嘴角挂上了丝不屑道:“这只讨厌的昆虫是你养的?看它不爽,我替你一巴掌拍昏了。回头养只聪明点的,别逮谁咬谁。呐,现在把它还给你。”说罢,右手一轮,蜘蛛的身体猛然向那人砸去。

    那人潇洒的一个回旋踢,将蜘蛛踹开,重重地撞在墙上。蜘蛛那原本昏迷的身体,摔在墙角抽搐了几下,渐渐地不动了。那人冷笑道:“你说的对,不听话的宠物要了也没用。后来的游戏者,你先上一边待着去。等我杀掉这个女人后,再轮到你。”说罢,低头向前一突,整个身子凌空飞了起来。右腿又迅又猛地向傅君蝶头上扫去。

    傅君蝶此时根本已经无力再躲避阻挡,勉强用甩棍向他小腿弯内刺去,然而软绵绵的却已经无半点力量。若是给他这一腿扫实了,这个娇滴滴的警花怕是绝对要香消玉殒了。

    啪!刘青依旧是叼着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傅君蝶前面。左手探出,沉稳的捏住了那人的一脚。举重若轻的将他那一记重逾千斤的凌空飞扫完全挡住。另外一只手也是顺势抓上。

    “喝!”刘青双手同时出力一抡,那人重大一百**十斤的体重,砰得一声巨响重重砸在了会议桌上。木屑四下飞溅,整个会议桌与此同时四分五裂。那人的抗击打能力似也不错,仅仅晕眩了四五秒后,就一骨碌爬拉起来,身子隐约有些摇晃。原本镇定自若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声音有些轻颤道:“你,你是什么人?竟,竟敢破坏游戏者规则?”他原本以为刘青的实力也就是比蜘蛛强上那么一些,肯定比自己要弱。然而,此时刘青瞬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却是让他有种无力抗拒的感觉。瞧着他那依旧很悠闲的姿态,看自己就好像是在看一只蝼蚁般。一股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恐惧感,从心底蔓延了起来。全世界能够给自己这种感觉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这人究竟是谁?

    刘青也是有些讶然这家伙还能站起来,右腿一抬,向他小腹踹去。而那人忙不迭双手交叠,试图挡下他这一脚。然而刘青那看似轻巧的一脚,却是蕴含着强力的后劲。一声沉闷声响起,连他的双手一道,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处。蹬蹬蹬连退了七八步,直接撞到了墙壁上。刘青嘴角挂着一丝不满的滋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游戏的规则也是你这种货色能够定的?”

    傅君蝶则是惊骇之极,看着闪亮的明眸看着刘青,仿佛已经不再认识他了一般。和刘青交手的那几次,虽然觉得刘青相当厉害。但是总觉得他也顶多就是比自己厉害一点,自己再努力下,还是能够追到上他的。然而现在,却是发现自己错了。原来那几次,刘青一直在对自己相让。那个能将自己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的银色面具男,在刘青手中竟然像只可怜的蚂蚁。

    “呵呵,我想起来了。”那人抹了把嘴角的鲜血,身躯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原来是你,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你。这是我的幸运和,还是不信?游戏的第三站,我就撞到了你。嘿嘿,我们还没玩够呢。真是可惜……”

    刘青淡淡的回头看了傅君蝶一眼,嘴上关切的问道:“傅大队长,你没事吧?”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神却是向后挤了挤。傅君蝶微微一愕,但迅即似是心有灵犀的明白了刘青的意思,不易觉察的点了点头,

    “有人好我?”刘青若无其事的回头,故意目露‘疑惑’的耸肩道:“能告诉我是哪个……”话说了一半,刘青却突然俯下了身子,矫健的身躯如猎豹一般向那最近恐怖疯子冲去。顺手捡来的一把反恐匕首在他越过粉碎会议桌的同时,向角落中的那名恐怖分子甩去。只是寒光一闪,那人的喉咙口就多了个刀柄。满脸惊恐而不相信的伸手向喉咙口抓去,一拔,鲜血如利箭般直飚射而出。连人带枪,带着满面的苍茫直摔倒在地。

    而几乎就在同时,刘青只花了一瞬的时间就近了那个最近恐怖分子的身。那个恐怖分子,仅仅来得及将枪端起一半,就被刘青手中暗藏的碎木扎中眼睛,疼痛哀嚎之余。刘青的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轻轻向后一拧……

    “砰”五四式手枪那沉重的枪声响起,傅君蝶以最标准的握枪姿势,定格在了当场。枪管之中,尚冒着缕缕青烟。最后那名恐怖分子的额头上,似是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乌七八秽的东西一下子嘣了出来。此时的傅君蝶,娇躯一颤,原本有些小麦色的脸色一阵煞白。

    刘青很悠闲的放开了那具尸体,这才啪得点上了一支烟。对着傅君蝶竖了竖大拇指,表示干得好。随后,缓缓向那人走去,耸肩膀道:“这下,整个世界清净了。我们应该有机会好好谈谈了。”

    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三个不俗的属下在瞬间被干掉,脸色变都没有变一下。仿佛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是极为平常的事情。然而,听着刘青的那句话,反而却是笑了起来,用的却是英语说道:“在你的世界中,是永远不会清净的。我的委托人说了,你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在哪里,但他迟早会找到你的。让你尝尝什么叫堕入深渊的痛苦。嘿嘿,你不要怪我。这些话我不过是在替他转述。”

    “不过是哪只曾经被我踢了一脚的狗在狂吠而已。”刘青毫不在意的踱步到了他身边,也是用英语低声回答他:“听说你们游戏者俱乐部,都是些亡命之徒,追求的是生死一刻的那种刺激。想来也不会害怕死亡吧?第一,我没兴趣知道谁想报复我。第二,听说任何逼供手段对游戏者都是毫无用处的。我也懒得浪费这个时间,这就送你上路吧。”的确没兴趣知道谁想费尽心思找出自己,然后报复。刘青在外六年,结下了铺天盖地的仇家。自己的伪装做得相当好。所有的敌人都只知道自己是个美籍亚裔人,亚洲那么多国家地区,够他们找的了。东北虎这个绰号,向来只出现在战场上……生活中的他,却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刘青甚至有自信,自己那六年来一直的伪装,只要不是面对面仔细打量和气息直觉感应,就算是昔年那些战友,都无法认得出自己。事实上,大多数佣兵都会对自己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谁也不想在侥幸退役后安度晚年,给仇家找到。

    刘青也是有些明白了这些游戏者寻找自己的方式,那就是制造一系列的恐怖袭击。试图以这种方式,来逼迫各国的政斧把人交出来。至少,也要把人给逼出来。盖因多数的佣兵身后,都有着各国政斧的背景。这是个常用的伎俩,先是吓唬一下当地政斧,略施手段。如果对方硬要着不松嘴,那么就会真刀真枪来和你玩了。人家在暗,你在明。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动恐怖袭击,这种强大的压力和迫力,不是每个政斧都能承受的。

    傅君蝶暗恼自己的英语不过关,但隐约也是听懂了一小部分。看出了刘青那眯起的眼睛中出现了杀意,急忙喊道:“刘青,要活的。”

    刘青当然不肯要活的,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连国家一起瞒了。否则的话,哪里还有这个闲心?之所以刚才痛下杀手,一大半的原因是想杀人灭口。一旦被傅君蝶知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不会隐瞒。这下好了,无休止的麻烦会接踵而来。最重要的是,一旦泄露出去。自己的仇家找上门来,以同样恐怖袭击的方式逼迫政斧把自己的下落交出来怎么办?只要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命,就能换取无数人的姓命。刘青绝对有九成把握自己会被出卖。自己是活是死并不重要,只是自己在意的那些人,要是出事的话就绝对不能容忍了。

    “刘青,你住手。我说了要活的。”看着刘青依旧是将大手拧到了他脖子上去,傅君蝶是急得把五四式手枪对准了刘青,叫道:“刘青,你放开他。后退,后退。不然的话,我真的会开枪。”所有的人都死了,只留下这个‘罪魁祸首’了,若是刘青将他杀死的话,那本次恐怖活动大部分的线索都会中断。很难再理出个什么头绪来。而这些捐躯的战士,还有老李,都白死了。只有找到幕后真凶,然后将他绳之以法,才能算是报了仇。

    “听说按照你们游戏者的规则,赢的人可以任意处置失败者?”刘青缓缓地缩回了手,用法语轻轻的说着。看来一眼他身后落地强化玻璃窗,轻笑着耸肩:“为了你们游戏者的荣誉。我想,以你的力量撞开这玻璃应该不成问题吧?你大概也不会希望落到中国警方手中,这对游戏者这个职业来将绝对是侮辱。”刘青也是隐约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游戏者组织,都是对于生命无可眷恋的人所参加。虽然人员实力参差不起,但不可否认这个组织还真是有够疯狂。

    “输给你我并不觉得丢人,泰格。”那个只有三十来岁的男子,缓缓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潇洒而优雅的一笑,同样用法语轻声回答:“我们游戏者总是喜欢追求世界上各种最危险的事情,如果这次的目标不是你。我恐怕也不会来参加。作为你是我曾经的偶像的回报,附送个小小的情报,这些炸弹,都是假的。本来想在下一次游戏中,再用真的。为了游戏者的荣耀,我会遵照你的命令。再说,被你像捏虫子一般的掐死。还不如追求下高空坠落的死亡快感。哈哈~”

    “砰!”待得刘青缓缓退开两步时,那人双脚用力一蹬,坚硬的肩膀重重地撞在了强化玻璃上。整个人携带着玻璃碎渣,一同往楼下坠落,一连串的大笑声越来越远。

    “刘青你……”傅君蝶吃惊的直追上了几步,但却是已经来不及了。目光中喷着火,直视着刘青。

    “他自己跳下去的。”刘青耸了耸肩膀,表示和自己无关:“我已经遵照傅大队长的命令,向后退了。”

    “你刚才和他说些什么?”傅君蝶丝毫没有被刘青的话所蒙蔽,苍白的脸孔毫无血色。扎起的秀发早已经散乱,即便是高空的风,也无法吹拂她那黏糊糊而粘在脸上的长发。

    “你是在怀疑我怂恿他跳楼么?”刘青双手插在兜中,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个有趣的笑话,傅君蝶,难道你认为我会魔法么?要不,我怂恿你跳一下。你看看你自己肯跳下去么?”

    “刘青,这不是个笑话。”傅君蝶那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却是一片悲哀和苍茫,贝齿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声音嘶哑的对着刘青吼道:“老李死了,小陈死了,还有好多我认识的人死了。刘青,你实话告诉我,那人在临死之前和你说了什么?他们究竟是在找谁?为什么要执行恐怖袭击?还有,幕后指使人究竟是谁?”晶莹的泪水,在憋了大半天后,终于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下来,落到了修长的脖子中,分不清究竟是汗渍还是泪水。

    刘青缓缓地收起了笑容,从兜中将手拔了出来。分成两边轻轻擦拭着她的眼角,低语道:“想哭的话,就大声的哭。不然的话,会憋坏了心。”

    “刘青,老李死了~他真的死了。”傅君蝶呜的一声,扑进了刘青怀中。十指紧紧扣进他那健壮的后背上:“都是我的错,他是替我死的。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他是个有老婆的人,还有个才七岁的可爱女儿。”声音有些撕裂般的沙哑,哇哇地毫不掩饰痛哭了起来:“我们认识三年了,这三年来,他一步步的教着我怎么办案子,怎么查案子。刘青~我的心,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小蝶。”刘青犹豫了一下,重重地揽住了她腰际。用力的将她拥在怀中,一手在她潮湿的脑袋上轻轻婆娑着:“人的一生中,总会经历无数的挫折和意外。有伤心,有难受,有喜悦,有开心。这些,都是组成生命的最基本元素,谁也逃脱不了。有些挫折,其实并不是坏事,它,会让你学着长大。”

    “呜呜~”傅君蝶在刘青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但又是不停的哭了起来。直到泪水将刘青的衣襟蘸湿,她也哭得有些累了。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噙着泪水,很认真的看着刘青:“刘青。你刚才说的你爱我?是不是真的?”

    刘青愕然,刚想张嘴说是假的。但是见她那满眼的仓惶无助,失神落魄,而无依无靠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怎么也张不了嘴。本是想用那句话,把她给诳回来的。如今看来,却像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如果现在和她说是假的,不知道她现在本身就紊乱而脆弱的神经能不能承受住这个玩笑?

    “是真的。”刘青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扯着那个‘荒谬的谎言’。说话之间,将眼神挪开了些许。女人是敏锐的,你在说谎的时候,她能很轻易的从你眼神中分辨出那是谎言。

    “那好,既然你爱我。我有什么事情,你一定会帮我对吧?”傅君蝶继续认真的问道,一对有些黯淡的眼神,恢复了些神采。

    这是什么逻辑?但是她有事,自己会帮,这点倒是无需置疑的。是以,刘青也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有事情,我一定会帮忙。”

    “那好,你告诉我,那人在临死之前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傅君蝶眼神中,又是开始喷出了火来,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还有,刘青。我感觉到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我请你完完全全的,告诉我。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我一定不能让老李和小陈他们白白死掉。”

    刘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小蝶,你最好是把这件事情忘记。回去好好的当你交警去。我不希望你再出事,我也不希望为你提心吊胆着。”

    傅君蝶从刘青怀中挣扎了起来,用力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得一个踉跄。以怀疑的眼神盯着刘青:“刘青,你有事情瞒着我,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刘青淡淡的瞄了眼那个还剩下五分钟的定时炸弹,虽然那家伙说是假的。但谁知道他临死之前不是在诳自己?也懒得再和情绪不稳定的傅君蝶纠缠下去,一把抄在她腰际,将她横搭在肩膀上。往大门外走去。

    “救救我。”那个秃头男子,见到刘青想走。再也忍不住的开口哀求了起来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红十字会成员。”刘青扛着傅君蝶头也不回,继续往门外走去:“你们活着是运气,死了是命。”

    “刘青,你放开我。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不管。”傅君蝶在他肩膀是挣扎着,捶打着。

    然而此时的刘青,却是像疾风一般的运动了起来。电梯肯定是不安全的了。天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在电梯上做什么手脚。直接从安全楼梯,飞快地的向下跑着。手在扶梯上一撑,直接跳到下一层,二十多层楼,扛着个人,仅仅花了两分钟不到。

    待得扛着傅君蝶冲出大厦门口时,傅川立即带着一群人围了上来。抱起犹在他肩膀上很有精力叫唤着的傅君蝶,柔声拍着她肩膀道:“小蝶,安全了。安全了。撤到安全点,快。”

    连脱带拽的将傅君蝶和刘青拥到了越野车旁,已经有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忽而,一辆童车在疏散和检查的人群中被挤了出来,一路越过隔离带,向这边滑来。

    “请救救我的孩子。”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子,用英语大声而焦急的叫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童车望去。婴孩啼哭声从车中传出,傅君蝶也是眼见着那童车在这条下坡道上越走越快,自己又离得近,从她父亲怀里挣开。飞快地迎着那童车而去……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