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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舌战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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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林宇最后一刀狠狠地戳在了桌子上,竖在了那里,直插在桌面上的刀子嗡嗡地轻颤着。

    陆海涛脸色苍白一片,缓缓地低头望了过去,只见,刀子正插在拇指与食指中间的指缝儿,不过,出奇的是,刚才至少戳了三十几刀,可是手指手掌上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来,而四个指缝儿之间,却满是刀尖戳中过的痕迹,课桌的胶合板面上,俱是被刀尖戳出的深深印痕,里面隐隐泛起了白茬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林宇,眼神中已经带起了说不出的惊惧。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利的刀尖儿,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做到了万无一失,没有出半点差错伤到自己,这是什么样的眼力?又是怎样强大的控制能力?

    “玩儿刀子,你还嫩,不过有时间我们可以多切磋。”林宇拔起了刀子,在手里轻轻一转,小刀子漂亮地在五指中间依次灵活地翻转了过来,最后落在了掌心里,往后随手一抛,“笃”的一声,刀子正正刺中了那桶被下过药的纯净水水桶上,而他站着的地方,与那个饮水机的距离至少有二十步开外。

    “哗……”教室里一片低低的惊叫声,险些眼珠子滚了满地。

    嗬,这位林老师还真不是盖的啊,这手玩刀子的花活儿实在是帅呆了。

    不少女生望着林宇的眼神已经亮了起来——她们这个年纪的女生正是喜欢看男生耍帅耍酷的时候,林宇刚才的这两手玩得又帅又酷,如果不是处于敌我“对立”的状态,她们几乎都要尖声惊叫了。

    陆海涛脸孔涨红了,死死地盯着他,眼里满是被羞辱的神色,一般来说,对于他这种向来自傲的豪门子弟来说,自然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的,尤其是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显摆嚣张,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是踩他,是对他的自尊心的打击,是瞧不起他的表现,他自然不能容忍。

    “会玩儿刀子有什么用?现在又不是靠刀子生活的社会,刀子玩儿再漂亮,你也不过就是个老师而已,又能拿我们怎么样?”陆海涛冷笑不停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拿你们怎么样?”林宇负手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问道。

    “因为……”陆海涛张了张嘴,一下子怔住了。

    “因为你是我们的敌人。”旁边的展博一见老大受窘,立马就跳了出来,斜着眼睛望着他,极尽不屑地道。

    “哦?师生之间,非要是敌人么?这是什么逻辑?”林宇将眼光转向了展博,挑挑眉毛问道。

    “那是自然。你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剥夺了属于我们的青春,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所以,你自然是我们的敌人,并且,我们是天敌!这种仇恨是与生俱来的,永远都不能化解,我们必须要与你斗争到底。”展博挥舞着拳头叫喊道,倒也博得了课堂里一阵喝彩声和掌声。

    展博得意洋洋地站在陆海涛的身边,继续斜着眼睛不屑地望着林宇。

    “呵呵,我限制了你们的自由,剥夺了属于你们的青春?那我倒是想问问,老师用绳子绑住了你们的手脚吗?还是把你们关进了黑屋子里,不让你们的青春在阳光下绽放吗?”林宇耸了耸肩膀,笑吟吟地问道。

    “这……”展博被林宇的反问问怔住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你确实没有,但你拥有冷暴力的权力,在学校里,你们的暴力是无形的,是随处可以感受得到的,就比如,小学时,铅笔都削成统一的样子,到了初中高中,男生不许留长发,女生不许化妆,还要穿着统一的衣服,被强迫着学习统一的课本,在学校里,不让做这,不让做那,只有共性,没有个性。在这种环境下,我们艰于呼吸,我们找不到自己,我们失去了自我,我们无法存在。我们就像是一批批流水线制造出来的产品,统一规格、统一样式、统一个性,就差给我们每个人都做个整形来统一模样了,这样的空间,这样的环境,难道不是对我们人性的压抑?对我们青春的摧残和束缚?”沈雪拍案而起,指着林宇,大声地质问道。

    “唔,看起来你们的情绪很激烈嘛。不过我倒是想问一下,是谁把你们送到学校里来的?又是谁赋予了我们这样的权力?而你们这样不服气,这样愤怒,大不了退学好了,又为什么非要在学校里待着呢?”林宇笑眯眯地继续问道。

    “因为你们就是另一种变形的国家机器,只要是家长,就不可能不在这种国家机器的压迫下将我们送到学校里来,接受你们的流水线改造。无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是被逼无奈,只能这样做。否则的话,就意味着以后没有出路、没有发展的空间,就像是现在的社会上出去找工作,如果不是研究生学历,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一样。究其根本,就是因为这种机制体制制造了唯一的出路,逼迫我们只能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不得不接受你们的压迫和压榨,接受你们削足适履一般的改造。”陆海涛冷冷地说道。

    “啪啪啪……”林宇鼓起了掌,单调的掌声在教室里响彻不停,“不错,不错,你们说得很好,没想到,你们对于社会和教育制度,认知倒是如此深刻,这也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我倒是小瞧你们了。”林宇大笑说道,笑容中倒是说不出的欣慰来。

    一群学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这个与众不同的老师,在他们心底下倒是越来越神秘了起来。

    “其实,你们说得都不错,而且也很深刻,但我只想说一句,你们,还是太狭隘了。”林宇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故意叹息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