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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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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倒霉催的,这辆车子实在不给力,自己就是那么心底一爽、狠蹬了几脚,结果“嘎巴”一声,左脚的车脚蹬子居然一下掉了下来,忙不迭地下车子一看,得,用力过猛,里面的轴承坏了,左车蹬子直接就被蹬下来了。

    幸好这里离那个卖自行车的地方并不算太远,没办法,林宇推着车子又回去了,费了好一番口舌,人家才同意给换一个新脚蹬子,不过他得掏工费和件儿钱——前题是,这不是车子质量问题,而是人为操作不当的问题。

    那个卖车的大姐很是气愤地拿着那个已经弯掉变形了的脚蹬杆质问林宇,“这分明就是超过车子承受能力的外力因素造成的脚蹬轴承问题,你也好意思来找我们来?就算再售后三包也不是这么包法儿啊。”

    林宇登时败退,交了五十块钱落荒而逃。

    摸了摸兜,去了买衣服还有买车子的钱,还剩下不到一千块,多少让他有些郁闷。

    毕竟,晚上小燕子还要请他吃饭呢,可就算请他吃饭,他也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花钱吧?那多没面子啊?况且还是爷爷奶奶预定的儿媳妇,他总得给爷爷奶奶点儿面子吧?

    摸了摸口袋里那薄薄的一层,林宇长吁短叹,真心希望明天上班后天就能领到工资。

    他倒不是那么爱财的人,但人在这个社会里走,钱这个东西也是不可或缺的了。俗话说得好,一分钱憋倒一个英雄汉。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真要想发财,恐怕会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只不过林宇并屑于那样去做,因为他喜欢平衡。

    他深深地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人,如果真要在这个社会中肆无忌惮地横行起来,那该会造成怎样可怕的一种灾难。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以,除非被逼到了墙角,否则他从来不会显现这种能力,更不会用这种能力去赚钱。

    因为这种能力一旦真正暴露出来,打破了社会中全都是普通人的那种平衡,会引来多大的麻烦和后果,他也无法预料。就如同那天从赵光头手里抢来的钱,现在想一想,就有些没意思了,干一次行,干两次的话就明显是欺负人了——就算是好人欺负坏人,本质也是一种恃强凌弱,那也是打破平衡的一种体现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别那么张扬的好,低调一些,做一个有喜有悲有欢有乐有愁有苦恼的普通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了。

    所以,大多数时候,林宇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来对待的,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世界,用普通人的方法来对待自己正在遭遇到的一切。

    或许,只有这样浑然忘我,才算是真正的入世,才算是真正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修行和历炼了。

    林宇拎着包再往前走了几步,上了轻轨站,准备坐轻回家。

    因为已经是中午高峰期了,打车很费劲,况且还堵车,真就不如坐轻轨方便快捷。只不过就是下了站之后还要走上一条街而已,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买了票,林宇等候了一阵便上了车。

    此时正值五月份,虽然车厢闷热,但按照建设节约型社会的要求,轻轨公司很是坚定地将总书记的要求贯彻到底,现在还没开空调,各种汗味、屁味、腋臭味、脚臭味儿,多味相杂,在闷热的车厢中大行其道,薰得人想直迷糊。

    林宇抓着车扶手,戴上耳机开始听手机里的音乐,渐渐地就闭上了眼睛,有些晕晕欲睡。

    正随着车厢摇摆不定的时候,突然间就听见前面“啪”的一声响,很是清脆,林宇一抬头,就皱起了眉头,只见满车厢的人都用异样厌恶的眼神望着自己,同时对面正有一位中年大婶转头看着自己,眼中一片狂怒,像一只即将要暴走的母熊。

    “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林宇就有些纳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也没长花儿啊,至于这么招人瞩目么?

    “小兔崽子,你皮痒了?要拍回家拍你妈去,敢拍老娘,信不信老娘挠死你?快来人,性骚扰啊,抓流氓啊……”那位体重足有二百斤的大婶,费力地扭动着两扇子快赶上猪后丘的肥屁股转过来,露出了一张被岁月摧残得不成样子的凶悍脸庞,张嘴大叫道。

    细留神看去,俩前门牙牙缝儿里还露出着一撮韭菜,还是新品种的雪寒韭菜,看起来伙食不错。

    此刻,大婶的两片厚嘴唇正张张合合,一连串咒骂就跟九八年大洪水似的哗哗地往外淌,再加上周围的人指责,一瞬间,林宇就成了千古罪人,不说遗臭万年可也差不多少了。

    “我晕,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不是我的拍的,我冤不冤啊?再者说,我就算再瞎了眼睛,也不会拍猪后丘吧?那得多变态啊……”林宇心底下叫起了撞天屈,可是现实就在这里摆着呢,他离那位大婶最近,就算不是他拍的也是他拍的,他现在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眼见着大婶已经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开始过来抓他,林宇不得不败退,正好此刻车子到站,也顾不上是不是到了自己家那一站,仓惶逃出了车厢,后面依旧是那位大婶泄洪般的咒骂声,声音嘹亮而洪大,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是件丢人的事儿不宜再宣扬似的——像是她这么个体形这么大年纪还有人骚扰,那种显摆的成份倒是多过愤怒了。

    “这算怎么回事?”林宇郁闷地望着那列轻轨远去,直挠头。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哈”的一声大笑,随后,一把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嘻嘻,林宇,你的口味实在太重了吧?连那位大婶都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