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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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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君邪是天微微亮时,收到的飞鸽传书。

    灵州暴动的事情,经过桑夜的一系列措施,总算彻底安抚下来。

    为了安抚百姓,他在顾长歌离开后的当天,匆忙跑到灵州,特意在众人面前露脸,这才让百姓们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

    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孟州,继续处理军中事务。

    盖州失守,战败的部分士兵,撤了回来,其中不乏受伤的,墨君邪酌情加以处理。

    墨明煦和司冥箴在一举成功之后,气势汹汹,颇有大举拿下连州的野心。

    诸如种种大事小事,让他晕头转向。

    等好不容易得了空,墨君邪还挂念着他刚出生的儿子,披星戴月的回到府衙。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如此疲乏的他,看到小无忧安然睡着的脸,心便柔软下来。

    孩子是种神奇的存在。

    他挂念顾长歌,本想等再过两日,所有事情彻底告一段落,再去龚州城和她见面,没想到却提前收到了来信。

    墨君邪把信看完,眉头皱起来。

    他坐在长长的椅子上,沉吟许久,才站起身,前往军营。

    阿水自从被他下了毒之后,迫于无奈,只能例行随军,他到哪里,阿水就到哪里。

    每个月他都会给阿水解药,他知道,她内心有所不满,也知道这不是个长久之策,但没想到,彼此的契机居然是这样。

    墨君邪进了帐篷,让人把阿水喊进来。

    对方似乎一点都不讶异他会找她,大大方方的站在桌子前,双手环胸,噙着抹笑,挑衅的问,“将军,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求?”

    墨君邪在这个字眼上,稍作停顿,忽而笑出声,“求倒是提不上,只是和你说件事。”

    眼前的男人,眉眼森凉,口吻都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和傲然,但阿水就是疯了一样的为他着迷。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是无法放手。

    墨君邪用手段让她吞下毒药的事情,令她耿耿于怀。

    曾有一段时间,阿水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杀掉墨君邪,以泄心头之愤。

    然而每次看到他的脸,她就妥协了。

    无毒不丈夫。

    墨君邪的冷酷无情,在更多的时候,就像是一把紧紧抓住她心脏的手,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留在他身边,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解毒被迫留下的,还是由于心怀妄想,自愿留下的。

    在她胡思乱想的走神之中,墨君邪把顾长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她。

    “现在你需要走一趟龚州城,查清他中的是什么毒。”墨君邪吩咐道,“然后给他解毒。”

    “将军说的轻巧。”阿水回过神来,嗤笑了声,“你当我什么毒都能解?我要是那么厉害,还会被你拿捏在手里?将军既然有制毒的个中高手在,为什么不直接请他出马,而要用我呢?”

    制毒的个中高手,现在在淄州城,和肆虐的瘟疫做斗争。

    就连他都不知道死活。

    墨君邪眸子沉了沉,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话题,皱起眉头来。

    他喜欢掌控话题,而不是被人操纵话题。

    下一秒,他收回心绪,幽幽目光,落在阿水脸上,他神色平静的问,“你去还是不去?”

    “去了我有什么好处?”阿水问。

    “没有好处。”墨君邪笑,“这是你应该做的,你不去,这个月的解药没有了。”

    “墨君邪你!”阿水没想到他这么无耻,大叫着道,“你不要太过分!去了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墨君邪哂笑,看起来依旧温和如初,只是口吻却让她不禁胆寒,“你去,你可以活,你不去,他死你也得死,别跟我讲条件,难道本王看起来,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他当然不是好说话的人,甚至不能算是一个脾气好的男人,但是阿水见过他的柔情似水,见过他的轻声细语,就开始嫉妒疯狂的渴求。

    求不到的。

    不属于她的东西,痴心妄想,又能怎么样?

    “去还是不去?”墨君邪问。

    阿水深吸口气,“我去。”

    “好。”墨君邪抬眼看她,“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月圆之时,我们出发。”

    阿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难掩声音的喜悦之情,“我们?”

    墨君邪扫了她一眼,“你出去吧。”

    尽管他没正面回答,但阿水觉得,十有八九他们是一起的。

    很快到了晚上,证实了他的猜测。

    墨君邪骑在高头大马上,冲着她指了指身边的另一匹马,“上马,走了,天亮之前赶到龚州城。”

    本以为孤男寡女,又是晚上行动,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然而墨君邪全程就知道赶路赶路赶路,甚至连喝口水的功夫都不给,阿水期间提议过好几次休息,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连续三个时辰的奔波,夜晚还未到尽头,他们已经站在了龚州城外。

    什么风花雪月,什么旖旎幻想,什么花前月下,什么单独相处……

    阿水颠的屁股发疼,再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趴在马背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恳求不已,“将军…到了…咱们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同样是奔波一整夜,墨君邪看起来却很轻松,除了他衣衫微乱,略有些风尘仆仆的疲惫。

    龚州城的守门人,在高高的哨塔上,注意到来人。

    这里的士兵们,几乎都是认识墨君邪的,忙不迭下来迎接。

    一路把人迎到军营,士兵们说要去通报,墨君邪看天色还早,伸手打断了他们,“不用通报,夫人在哪个帐篷?”

    夫人?

    士兵的头领面色疑惑,但他到底脑子转得快,想起来几天前来的那位女子,恍然大悟的道,“在这个帐篷!将军您跟我来,夫人最近一直守在顾将军的帐子里,昨天才回去歇息。”

    墨君邪面不改色的嗯了声,只是不断加快的脚步,隐约可见其思念心切。

    士兵把他带到一顶较大的帐篷跟前,恭敬的鞠躬行礼,“将军,就是这里。”

    “下去吧。”

    墨君邪整了整衣衫,这才大步走进去。

    天还没亮,帐篷里没有窗户,里面漆黑一片。

    他站在门口,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四下打量起来。

    炉子里的木炭烧的滋滋作响,墨君邪正对面是张大床,他看见上面缩着小小的一团,唇角毫无防备的勾了起来,担心会吵醒顾长歌,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小女人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有时候睡一整晚,被窝都是凉的。

    墨君邪把衣服脱掉后,掀开被子,和他预想的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怪不得她哆嗦成这样。

    他身子火大,热气发散,察觉到温热的顾长歌,睡梦之中不由自主的靠过来。

    她的小手是抱住她腰身,整个人紧紧的贴着,墨君邪不想动也不舍得动,长臂将她搂住,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闭上眼睛。

    被窝里面不再冰冷,渐渐的顾长歌身体舒展开来。

    这一晚是她到达龚州城后,睡的最舒服的一夜。

    早上睁开眼,温暖的被窝,让她下意识的不想起床,她动了动身子,然后猛然惊醒。

    有人!

    还是个男人!

    该不会是她昨晚兽性大发,把晏行给睡了吧?

    顾长歌吓得脸都变色了,瞬间睡意烟消云散,她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在看到熟悉的身体熟悉的脸时,还有点难以置信。

    墨君邪……墨君邪怎么会在这里?

    顾长歌有点迷,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做梦后,她把被子又捡回来,盖在他身上。

    下一秒钟,却被人扑倒,男人从上而下压过来。

    他不由分说咬住她的鼻尖,顾长歌闷哼一声,伸手推他,墨君邪就势往下移,吻落到她的唇上,溜了进去。

    “唔……”

    美美的亲够吃饱,墨君邪松开她,“收拾下,阿水一起来了,我们去看长生。”

    提到顾长生,谁都没有再含糊。

    他们二人飞快的洗漱用饭,之后前往帐篷。

    晏行和阿水已经在这里,两个人距离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等他们一露面,便停止了话题。

    顾长歌轻轻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晏行一眼。

    对方耸耸肩,美艳的脸上写满无辜。

    切!

    接着装吧。

    顾长歌懒得拆穿他,反正晏行打定主意不会说的事情,就算是问到死,都撬不出来一个字,她何必自找没趣。

    “既然阿水来了,那么就开始吧!”顾长歌坐到软榻旁,看着沉睡不已的顾长生,目光中染上几分哀伤,“大夫们判定他是中毒了,如今要拜托你,看看他中的是什么毒。”

    阿水没说话,上前几步,她先是绕着顾长生走了两圈,托腮凝眉,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拿出银针,轻轻插入他的头顶,不多时拔出,银针已经变黑。

    “的确是中毒了。”

    阿水说完,例行诊脉,伴随着查看他的眼底和舌苔,最后将那根被毒染黑的银针丢到桌子上,吩咐说,“拿蜡烛过来。”

    她把银针放到火上烧了一会,轻轻一吹,其上附着的黑色灰尘竟然落到铺开的手绢上。

    阿水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做了判断,“这毒名叫鸳鸯刀,中毒之后不会让人立刻殒命,只会让人陷入重度昏迷,陷入昏迷者,不会感受到任何疼痛饥饿疲惫,随着毒素蔓延至全身,中毒的人肌肉开始僵硬,宛如石头,不出一个月,中毒之人就会平静的死去。”

    讲白了,这种毒能让人变成废人,虽然不会承受巨大痛苦,但是却在一点一滴中,将人拖到死。

    顾长歌看着毫无生机的顾长生,使劲揉了揉脸。

    她强忍住伤心难过,问阿水,“如何解毒?”

    “此毒毒药和解药是同一种制成的,只不过制作过程火候不同,因此一个救命一个要命。以前我倒是有解药,但是巧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阿水慢腾腾的说着,目光不经意扫过墨君邪,故作矫情的道,“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